这里,被人们误以为是一张遗像。
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,都以为死去的人是王瑞瑞,以为从天台上坠落的是那个从小生活在争吵和暴力中的女孩。
他们错了。
真正死去的人,是许阔。
真正站在自己葬礼上的人,是她。
瑞瑞看着自己的父母,站在灵堂的角落里,表情麻木,仿佛这场葬礼与他们毫无关系。
“唉,还是走到这一步了。”
母亲轻叹一口气,嘴角微微往下压了压,摆出一副“可惜”的表情,像是在应付别人投来的目光。
父亲低着头,双手交叠在胸前,表情木然,没有一丝悲伤,甚至眼神里掩藏不住不耐烦。
他们没有流泪,也没有痛苦。
他们甚至没有去看那张遗像一眼。
他们只是来完成一个仪式而已。
瑞瑞低头,指尖发冷。
她不该难过的。
她早就知道了,不是吗?
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父母从未在乎过自己,她的生死对他们来说都无关紧要。
她死了,对他们来说只是“终于了结了一桩麻烦”。
可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划了一道口子,细小而尖锐,血在一点一点地流。
她转头,看向站在人群前方的许爸爸。
他一直沉默地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遗像。
他的手轻轻地放在灵桌上,指尖摩挲着相框的边缘,眼神沉静而专注。
他没有说话,也没有像别人一样哭得歇斯底里。
但他是真的在悲伤。
他的眼底藏着一种深不见底的空洞,那是一个失去至亲的人才会有的眼神。
瑞瑞看着他,心里空了一块。
——那才是一个真正失去女儿的父亲。
她活下来了,可是许爸爸的女儿死了。
想到这里,她的喉咙猛地发紧,几乎喘不上气来。
许爸爸的手指微微颤了颤,最终缓缓收回,轻轻地叹了一口气:“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
瑞瑞怔住。
她猛地抬头,看着许爸爸的背影,感觉整个人都被扯住了。
……回家?
她低声喃喃着,心跳乱了几拍。
许爸爸没有回头,只是轻声道:“瑞瑞已经走了,现在,我们该回家了。”
雨丝轻轻落在屋檐上,打湿了门前的石阶。
瑞瑞站在原地,看着许爸爸的背影,心口微微发疼。
她什么都说不出口,只能慢慢地跟了上去。
*从那天起,瑞瑞成为了许阔。
她回到了许家的房子,睡在许阔的床上,穿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