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了一下。
她什么时候会哭？
我一直以为，她的眼泪是给别人的。
我继续往下看。
“她看见你给她的信了。”
“她在找你。”
“你爸也在。”
“他们疯了一样到处问人。”
我心里忽然有一点颤。
但也只是一点。
晚了。
一切都晚了。
我回了最后一条短信。
“谢谢。”
“下辈子，我不想再做你们的妹妹了。”
我把手机放进包里。
把裙摆理好。
一只脚抬起，伸出栏杆。
脚尖悬在空气中。
我没有哭。
没有喊。
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：“下辈子再见，我最爱的姐姐和爸爸。”
我跳了下去。
风很快，像一只冰冷的手。
努力想托住我最后一秒。
我闭上眼。
是干净的。
彻底的干净。
12 水中的救赎我落下去的那一刻。
风从耳边划过。
水面越来越近。
我以为，没人会来追我。
可就在最后一秒。
我听见了脚步声。
很急。
像有人在奔跑。
紧接着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喊我的名字。
喊得像撕裂了喉咙。
“苏檀——！”
我睁开眼，回头一瞬。
看到桥边站着的人。
是爸爸。
那个从来不曾牵我走过路的男人。
他扑了过来。
没犹豫。
没有一丝停顿。
就那样跳了下来。
扑进我身后的水面。
我撞进水里，像碎了的瓷片。
水很冷，很重。
我下沉得很快。
但他抓住了我。
那只我求了一辈子都没伸过来的手。
在我死的那一刻，终于握住了我。
他的力气很大。
像是想把我拉回人间。
可他抓得太晚。
我已经沉到底部。
他抱着我，在水中挣扎。
可我已经没了知觉。
我的耳边，只剩一句话。
是他在水里喊的。
“爸爸错了。”
“爸爸来晚了。”
岸边，苏棠哭得快要晕过去。
她穿着那件黑色风衣。
眼神空洞，脸色苍白。
她在喊我的名字。
一次次喊。
“苏檀，苏檀你回来！”
“你回来！
你听见了吗？”
风很大，把她的声音吹散。
岸边聚了人。
有人在报警。
有人在叫救护车。
有人说，刚才看到一个女孩跳桥。
有人问她是不是疯了。
苏棠跪在地上。
手里攥着一封信。
是我写给她的那封。
字已经湿了。
她的手指在抖。
泪水把纸弄皱。
她低头看着信。
念出了最后几行：“你从来没叫过我一声妹妹。”
“但我真的，一直拿你当姐姐。”
“如果我死了，你会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