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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挨打。
她哭得越厉害,我被骂得越重。
后来,连我爱写字这件事,她也盯上了。
我写作文得奖。
她就偷偷把我的手稿撕了。
然后说是我不小心打翻的水杯弄坏的。
我想解释。
她捂着脸到我爸面前楚楚可怜:“檀檀骂我,说我是小偷!”
我彻底被打懵了。
那天,我鼻血又流了。
裙子都没来得及换,就被拖进房间。
苏棠没拦我爸。
她站在门口。
只说了一句:“妹妹太敏感了。”
我小学毕业那年,开始失眠。
我睡前会把所有物品都藏好。
锁抽屉,藏钥匙。
我像一个神经质的小偷。
只不过偷的,是我自己的东西。
直到我上高中。
霸凌,来了。
不是家庭内部的那种。
是拳头和烟头的那种。
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盯上我。
或许因为我孤僻。
或许因为我总坐最后一排。
她们笑着把我围起来。
剪我头发,撕我裙子。
有一次,拿热水泼我。
说我臭,说我脏。
说我长得像只病狗。
我不敢求救。
我怕回家之后只会听到那句话。
“你太小气了。”
“谁让你惹人家不高兴?”
她们有一天把我堵在校门口。
说要把我扔进厕所桶里。
我想跑。
撞上一个人。
她穿校服,个子高,眼神冷。
她站在我身前,挡住了那群人。
然后掏出手机报警。
那一刻,我觉得她像光。
那是我第一次,从泥里被人拉起来。
她叫凌宴。
她是高三的学生。
她成了我唯一的朋友。
也是我活下去的理由之一。
但那天晚上我回家。
我跟爸爸和苏棠说了。
他们听完,沉默了一下。
然后苏棠笑了一下。
“你太敏感了吧。”
“连女孩子的玩笑都受不了?”
爸爸只说了两个字。
“活该。”
04 唯一的救赎那晚我没吃饭。
我一个人坐在走廊尽头。
凌宴发来一条短信。
“以后有事直接找我。”
我盯着那几个字。
眼睛突然很涩。
我回了一句谢谢。
她回得很快:“别谢我。”
“你不该被这样对待。”
我攥着手机,指甲掐进肉里。
我想,这句话怎么没人告诉过我?
第二天我换了座位。
换到靠窗的最前排。
老师说我终于正常一点了。
我笑了一下。
没有人知道我在逃命。
她们还想找我麻烦。
凌宴就站在走廊那头。
一整周,她没走开。
那段时间,我活得像个人。
不再像个影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