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事、半年前纸鸢传情之事广而告之。”
齐云双拳紧握：“你与我怎叫私会？
待到成了婚，你就是我的夫人，管他人怎么说。”
“阿爷向来好脸面，阿姐本就不受宠，入宫三年还只是个小小的才人，若是此事被知，宫中那些娘娘如何看待阿姐，阿姐在宫中的日子更难过，阿爷只有我与阿姐两个女儿，若我不去护他们，还有谁能护他们。”
沈清荷早已泣不成声。
窗外闪电照亮她的脸颊，哭得梨花带雨，齐云好生怜惜。
齐云突然掀翻案几，舆图上的朱砂像血一样漫开。
他抓起插在梨木架上的狼纹剑，剑锋划破掌心：“我现在就去宰了王承嗣那条老狗！”
“然后呢？”
沈清荷的声音轻得像雪落。
“让齐氏所有人给你陪葬？”
暴雨砸在瓦檐上，如同万马奔腾。
齐云单膝跪地，将脸埋进她单薄的双膝。
滴答声里，沈清荷摸到他后颈的箭疤，据齐云说，这是去年重阳为护粮道，颈后中箭犹力斩三骑。
“等我三年。”
齐云突然抬头：“最迟三年，我定娶你过门。”
他咬破手指，在婚书背面画了道兵符，又在婚书姓名处摁了个血手印。
“若违此誓……”话未说完，沈清荷猛地咬住他肩膀，隔着单薄的中衣，她尝到了血腥味，这个比云殇所有闺秀都懂《六韬》的娘子，此刻像匹受伤的母狼般死死咬着，直到雷声湮没她的呜咽。
“三年？
圣上的旨意，又有谁能违背？
最多三月，安阳王便要迎我进门，而你，那娇妻也不会是我沈清荷，而是那娇阳县主王柳依。”
齐云眼中掠过一丝狠意：“圣上赐婚，只是赐婚，并未说何时成婚，那王柳依这辈子都别想进我齐府的门。”
“确实如此，那我呢？
安阳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，我阿爷只是个礼部尚书，人微言轻。”
“荷儿，相信我，我自有定夺。”
5 青冢黄昏果真像齐云说的那样，重阳宫宴后，安阳王未提过何时成婚之事，倒是在下人口中听说，骄阳县主日日催婚，齐云都以男儿自是要保家卫国，待收复失地后再谈婚论嫁为由推了过去。
转眼半月又去，这天的辰时，天空泛起鱼肚白，齐云仰头饮尽陛下亲赐的送行酒，突然瞥见城楼垛口处的月白身影。
沈清荷抱着琵琶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