猛地一沉。
“他怎么了?”
“手断了。”
我喉咙一紧,不知是震惊还是讽刺:“你开玩笑的方式真特别。”
她没有笑,反而盯着我,眼神里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沉静:“你不懂——有时候,比断了更痛的,是你还能弹,却没人想听了。”
<空气像被凝固了一秒。
我知道她在说我。
我咬着牙,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:“你不了解我。”
“是吗?”
她轻轻一笑,“那你为什么不敢回韩国?”
我猛地站起,琴凳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刮擦。
她没有躲,也没有退。
我盯着她的眼睛,一瞬间脑子像爆炸了一样乱。
她知道的太多了,多得不合理。
“你跟踪我?”
我终于问出这句。
“不是。”
她顿了顿,低头,“我听过你的演奏。
釜山音乐厅那场,是我唯一一场提前买票的音乐会。”
我愣住,心头像被一根弦悄悄拨了一下。
“你那场弹的是肖邦夜曲对吧?
我听见最后几个小节的时候……我哭了。”
我咬着唇,没说话。
“你有种能力。”
她缓缓抬头,“能把别人心里最深的那个角落翻出来,不管你愿不愿意。”
我转过身,不敢看她。
琴房的窗外,一棵柳树被风吹得轻轻摇晃,影子斜斜地洒在她肩上,像一件薄纱披风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
我问。
她靠在琴盖上,静静地说:“萧苗苗。”
我回头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叫萧苗苗。”
我脑子里“嗡”的一声,像是哪根神经被击中。
我认识这个名字。
一个多月前,在川西音乐学院论坛上,有人发帖求助,说自己室友萧苗苗出现严重精神问题,每晚在旧琴房练一首“听了会做噩梦”的曲子,还曾数次试图从宿舍阳台跳下。
那帖子被删得很快,几乎找不到原始记录。
“你就是——”我试图组织语言。
她笑了,笑得有些苦涩: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怪?”
我摇头,却没说话。
“你是第一个,没有在我弹琴后走掉的人。”
她站起身,轻轻叹了口气,“但你不会一直留下来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因为你太像以前的他了。”
“他?”
“那个写《静音》的人。”
我想继续问,但她已经拿起包,走向门口。
“下次,我告诉你他叫什么。”
她站在门边,头也不回地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