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一旦上手,旋律竟自带逻辑。
它在逼迫你用情绪理解,而不是理性。
我不甘心。
三天后,那个女孩再次出现在练琴室。
我推门进去,她正低头校音,长发垂在琴盖上,随着她指尖轻轻触动琴键微微晃动。
我像是误闯进她的世界,不该打扰,却又无法离开。
“你还来?”
我忍不住开口。
她没有抬头,只是淡淡地说:“你不也来了吗?”
我走过去,将书包搁在角落,拉开琴凳,“那天……你留的简谱,是你写的?”
她轻轻点头,然后缓缓开口,“你有没有听见过一首音乐,会让你觉得,它不是写给任何人的,而是活着的?”
我愣住。
她的声音依旧轻,却带着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坚定。
“你是作曲系的?”
我问。
“不是。”
“那你怎么——你猜。”
我一时语塞。
她突然偏过头,目光静静地落在我脸上,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被剥了皮的琴弦,所有敏感点暴露无遗。
“你手腕……是不是还是疼?”
她突然问。
我下意识握紧了右手。
那块骨头像被针刺了一下。
“没事。”
我说得太快,几乎是反射。
“你撒谎的时候,会不自觉地咬牙。”
她笑了,很浅的一抹,却像窗外初春的一缕阳光,落进满是灰尘的旧房间。
我没有回应。
她却突然伸手,搭在我手腕上。
那一刻,我像被电击了一下。
她的手指冰凉,却异常轻柔,仿佛不是触碰,而是在试图感知我手腕下的每一道隐痛。
我想抽回,却没动。
“你太执着了。”
她轻声说,“对音准,对速度,对完美的掌控……但真正的音乐不是控制,是释放。”
我盯着她,喉结滚了一下。
“你说得好像,你已经放下了一切。”
她不语,只是松开手,重新坐好。
“来,我弹一遍,你听。”
她说。
我没拒绝。
琴声缓缓响起。
那不是一首完整的曲子,更像是被切开的梦片段,每一段都不长,却拼接得像旧电影的蒙太奇——断裂却连贯,情绪浓得像雾。
她的手指时而轻柔如雨,时而猛地砸下,像在用琴声控诉什么。
当最后一个音落下,她缓缓抬头。
“这首曲子,叫《静音》。”
她说,“不是我写的。”
“是谁的?”
我问。
“一个已经不弹琴的人。”
她的回答让我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