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兰芝的丝绦，“这般费心，却抵不过人家的家世……”远处传来更声，兰芝忽然看见月洞门处闪过玄色衣角。
她忽然轻笑，反手握住张婉儿的手腕：“张小姐若真关心我，不如去查查，是谁在马厩里放雄黄？”
感觉到对方猛地僵硬，她松开手，“秋夜凉，小姐早些回吧。”
绕过假山时，崔予初正倚着胡杨树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他手中捏着半片枯叶，见她过来，忙不迭丢掉：“你都听见了？”
兰芝别过脸：“听见什么？
听见陈小姐送你蜀锦屏风，还是张小姐说你收了七次醒酒汤？”
话音未落，手腕便被他握住，带着她转过胡杨树——树干后堆着七八个青瓷碗，碗底赫然印着“陈府”二字，却全是摔碎后又粘起来的。
“第一次收了，才知道是醒酒汤。”
崔予初声音发闷，“后来每次都摔了，又怕陈将军面子上过不去，只好粘起来还回去。”
他指尖划过她腕间的红痕，“那屏风……”忽然转身，从树洞里抱出个油纸包，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蜀锦，“我让副将送给伙房当桌布了。”
<兰芝看着他像被抓住错处的少年般慌乱，忽然想起十五岁那年，他托人从边关带回的荔枝——早已烂了大半，却附了张字条：“问过商队，说江南女子爱吃这个。”
此刻胡杨的影子落在他眉间，她忽然伸手，替他摘下粘在发间的枯叶：“予初哥哥，你总这般笨拙。”
他忽然抓住她的手，贴在自己胸前。
隔着单薄的中衣，心跳声如擂鼓：“兰芝，我在演武场教陈如月骑马时，想的全是你。”
他声音发哑，“想着你若在，定要笑我手僵得像根木头。”
夜风卷起胡杨的金叶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。
兰芝忽然看见他中衣领口处露出半截红绳——是她去年托人捎来的平安符，说是用江南的朱砂开的光。
原来他一直贴身戴着，哪怕被人笑话“将军也信这些”。
“那年在江南，你替我捉红蜻蜓，自己却被芦苇划破了手。”
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，“后来我偷偷在你手帕上绣了莲蓬，你却以为是你娘绣的。”
崔予初忽然笑出声，眼中映着漫天星河：“我怎会不知道？
你绣的莲子歪歪扭扭，像小鸭子。”
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