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大颗混浊的泪珠，声音凄厉如杜鹃泣血：“我就像个傻子！
彻头彻尾的傻子！
被我的父兄利用！
被他萧明择利用！
他们都知道真相！
只有我！
被蒙在鼓里！
看着我在他面前演戏！
看着我为了他不惜与家族周旋！
看着我一步步…走向这自掘的坟墓！”
她猛地抬起头，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匕首，死死扎在我身上：“你以为他真心待你吗？！
别做梦了！
我们都一样！
不过是他棋盘上，一枚随时可以为了大局而牺牲掉的棋子！
只是…你的运气比我好些罢了！”
我静静地听着她的控诉，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。
同为棋子，我早已认清现实。
可怜，却不值得同情。
“在你出现之前…”她突然又激动起来，眼神怨毒地瞪着我，仿佛我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，“他从未真正失意过！
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！
可自从你来了…一切都乱了！
他开始步步受制！
甚至连累我杜家…我早就该知道！
你就是个灾星！
是你克了他！
是你毁了我！”
她状若疯癫，挥袖扫落妆台上的瓶瓶罐罐，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可你们…你们竟然合起伙来骗我！”
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，指着我，声音破碎而疯狂，“全世界都在看我的笑话！
看我这个自作多情的蠢货！
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！
踩着我的尸骨往上爬！”
一股浓稠暗红的血液，从她嘴角汹涌而出，蜿蜒而下，滴落在鲜红的嫁衣上，如同雪地里绽开的死亡之花，触目惊心。
“林初晴…” 她看着我，眼神渐渐涣散，声音却出奇地平静下来，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诡异，“你告诉我…我究竟…输在了哪里？”
“输在…时机。”
我轻声道，迎上她即将熄灭所有光芒的眼眸，“在他最落魄无助、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时，遇到的人…是我。
仅此而已。”
那块芙蓉糕的滋味，此刻竟无比清晰。
她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，瞳孔猛地放大，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。
良久，她慢慢抬起手，想要擦去脸上的血污，却只是将那刺目的红，涂抹得更加狼藉。
那张惨白而扭曲的脸，配上这身泣血般的红嫁衣，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，艳丽而凄绝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