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递水、收拾东西的瞬间，这时候轻轻触碰她的发梢，然后顺着摸上她的头顶，那她反而会怔住，目光微微一动，但没有退缩。
有时候，他觉得她其实并不完全拒绝——只是太害怕了，怕得不敢接受好意。
陆知远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反应。
他开始刻意避开任何会吓到她的动作，控制每一次接触的节奏和方式，就像试图驯服一只从未信任过人的小猫。
第四天清晨，阳光很好。
他照旧问她：“伤口好些了吗？”
她低头，手指扣着衣角，像往常一样沉默。
陆知远本想不再追问，正要起身时，却突然听见她细不可闻地回答了一句：“……好多了。”
他猛的转过头，看见她抬起头来，脸上竟浮现出一个极淡的、几乎能忽略的微笑。
那一刻，他突然有些愣住了。
那不是习惯性服从的微笑，也不是出于恐惧的敷衍，而是一个真正的、带着试探的微小笑容。
笑容浅得像湖水泛起涟漪，他没有说话，只再次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那天他上班的时候，心情异常高兴。
他甚至在无人的时候，想起那一抹笑容，不自觉地弯了嘴角。
第18天晚上，他从诊所回来。
屋内灯光柔和，他走进书房准备翻阅病历，却愣了一下——原本杂乱的书桌被收拾的极好，书桌上的文件被整理过了，错落堆叠的纸张全都被规整放好，连笔也摆在他常用的位置。
他慢慢转头。
栖迟正跪在不远处的角落，低着头，双手叠放在膝前。
她的姿势依旧卑微，但他察觉到某种不一样的东西。
“你收拾的？”
他轻声问。
她点头，抬头看了他一眼，眸中闪过一丝不安，却又努力压抑着。
陆知远走过去，像往常一样，伸手落在她头上，轻轻揉了揉：“好孩子，做得很好。”
她怔住了，抿唇垂眸，脸颊微红。
那一夜，屋里静得出奇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，却又仿佛有什么，在悄然改变。
第19天。
她端着他换下的白衬衫，小心翼翼地洗着。
他经过她身边时，栖迟忽然抬起头，像是要说什么。
她犹豫了许久，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一句：“……主……人……衣服……洗好了……”他微微一怔。
那是她第一次，用自己的意愿说话，而不是回应命令。
虽然断断续续、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