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云晚晚讨厌死了自己泪失禁的体质。
仰着脑袋,努力想要憋回眼泪。
她一点也不想哭,她一点也不难过,她已经适应了这里。
然而,心理暗示在这一刻毫无作用。
她不适应这里的一切,不喜欢这里的旱厕,一点也不喜欢。
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,想到这里的旱厕,泪水比之前更凶了。
她想要马桶!
小姑娘低垂着眉眼,纤长的睫毛轻颤,宛如一朵摇摇欲坠的小白花。
一点也没有注意到,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。
谈越洲放好盆子进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某位小姑娘捧着一个奇怪的盒子委屈巴巴地抹眼泪。
忙往前走近了一步,“在忙什么?”
云晚晚被吓了一大跳,吓的眼泪都被憋回了眼眶,慌乱无措地把手机钱包藏在铁盒子里,啪地一下盖上盖子,紧张兮兮地挡在他的身前,“没、没干什么!”
掩耳盗铃的姿态过于明显。
看着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模样,谈越洲假装自己信了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“不是主动请缨要做饭吗?怎么偷偷摸摸回屋里来了?不会是某人不会做饭跑回屋里偷懒吧?”
云晚晚这会正紧张呢,生怕自己的秘密被谈越洲发现,语气都结巴了,“做、做饭有什么难的,我那是不会生火,你先去生火,等你生好火我再去做饭。”
云晚晚藏不住事,心虚的表情都摆在明面上了,本来还没有多想,这下由不得他不多想了。
想赶他出去表现的太明显了,谈越洲啧了一声,“不会生火呀,刚刚某人说的信誓旦旦,我还以为她什么都会呢。”
“哎呀,你就先出去嘛……”
云晚晚现在紧张死了,哪里还顾得emo,现在只想支开他。
谈越洲说了她都没有听清,直到手里被塞了一个酱油瓶子。
云晚晚啊了一声,有些懵了,呆呆地看着他,“什么意思?”
“饭就不用你做了,我做,不过家里这会没有酱油了,你去供销社打点酱油回来。”
“知道供销社的路怎么走吗?”
云晚晚慢吞吞地点了点头,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早去早回,再拿点票,想吃什么零嘴可以顺便买点。”
“哦。”
就这样,云晚晚稀里糊涂被赶去供销社打酱油了。
本来还想把手机拿出来销毁,因为谈越洲的缘故,这个计划暂时泡汤了。
但她在临出门之前多留了个心眼,趁着谈越洲不注意,把手机和钱夹都藏在了之前放钱的铁盒子里。
铁盒是谈越洲之前给她的,一千八百块钱全在里面,上面有锁,钥匙只有她一个人有。
谈越洲没有钥匙,因为云晚晚已经把上面的锁给换了。
那把锁是云晚晚从斜挎包上面撸下来的,一把银色的小锁,本来只是一个装饰品,没什么用。
这会正好派上了用场。
……
谈越洲并没有急着去做饭,而是趁着云晚晚去了供销社,直接打开衣柜,从里面拿出刚刚被云晚晚藏在柜子夹层的铁盒。
刚刚是他故意支走了云晚晚。
也不怪他多想,实在是小姑娘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。
只要她说谎,眼神就容易乱飘,甚至还心虚的不敢看他,谈越洲想不多想都不行。
铁盒被男人从柜子里拿出放在桌上。
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银白色的锁头,没忍住轻笑一声。
这会儿还知道防着他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