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掌覆在我握弓的手上：“三点成一线，别怕准星会偏。”
他掌心的薄茧擦过我手腕，像弓弦震颤的余韵。
我故意射偏十次，只为多感受他贴近的温度。
直到某支箭突然钉在靶心，他笑着揉乱我鬓发：“原来傅姑娘的医术是假，轻功是假，连示弱都是假的。”
我望着他眼底的星光，忽然很想告诉他，唯有心动是真的——从他在火海中抓住我手腕的那一刻，便已注定。
可命运像北狄的狼毒花，越是美丽，越是伤人。
北狄王用母妃的遗物要挟我传递假情报，每次看见萧景明对着沙盘皱眉，我都要在药庐待整夜，用冰魄草汁在羊皮上画双重密文——给北狄的是陷阱，给景明的是生机。
他发现我腕间银铃里的布防图时，眼中闪过痛楚，却只说：“云裳，你可知道，我早便让人在图上做了记号？
左翼断崖的标记，是你第一次为我换药时，指尖血滴留下的红点。”
祭天台上的红衣，是我为自己选的嫁衣。
当他的箭射穿我肩胛，我却笑了——这样也好，至少他眼中的震惊，证明我在他心中并非全然的棋子。
扯开衣襟时，狼图腾下的刀疤与他颈侧旧伤遥遥相对，像天地间最残酷的情侣纹身。
“景明，你父亲的战骨，我母亲的骨簪，都埋在这雪山下。”
我望着他骤然通红的眼眶，终于说出藏了三年的秘密，“我给自己种了噬心蛊，这样你每次受伤，我这里——”指尖点在心脏，“都会疼，就像你替我挡下暗箭时，我疼得连药都拿不稳。”
弩箭袭来的瞬间，我看见他瞳孔里倒映的雪光。
扑过去的刹那，闻到他甲胄上熟悉的梅酒香——原来他一直带着那坛我们共酿的酒。
鲜血浸透红衣时，我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呼喊，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宁。
“西窗下的酒……”我想告诉他，坛底埋着母妃的玉佩，刻着“与君同归”，可雪落得太急，话到唇边只剩碎雪般的喘息。
最后一眼，我望着他发间落的红梅，忽然觉得，能死在他怀里，比葬在北狄的狼藉坟茔，要好上千倍万倍。
雪覆寒山时，我终于明白，他是我在人间偷来的半阙春。
那些被他捂暖的时光，那些共酿的梅子酒，那些箭靶上重叠的箭痕，早已让仇恨的坚冰融成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