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变——这具身体,竟如狂风中摇摇欲坠的破屋,被积年剧毒深深侵蚀,千疮百孔。
“将军可知何为‘十日欢’?”
傅云裳抽回手,眼中闪过一丝戏谑,似是故意逗弄他,“中毒者每逢月圆便如烈火焚身,唯有与男子……”她突然贴近萧景明耳畔,温热气息喷洒在他脖颈,“交合续命。”
萧景明猛地后退,慌乱间撞翻了药架。
瓷瓶噼里啪啦碎了一地,清脆声响在庭院中回荡。
傅云裳却笑得花枝乱颤,前俯后仰:“逗你的。
这毒叫‘长相思’,每月需饮一碗至亲之血……”话音未落,暗卫急报匆匆闯入,打破这短暂旖旎。
北狄骑兵夜袭粮草营,军情十万火急。
萧景明神色一凛,翻身上马,动作一气呵成。
傅云裳快步上前,将药囊系在他腰间,神色认真:“戌时三刻,往西三十里有伏兵。”
马蹄声渐远,傅云裳摘下银铃。
铃铛内侧刻着细密纹路,正是萧家军布防图。
她将银铃浸入药汤,羊皮地图渐渐浮现——却把左翼断崖的标记往西挪了五丈。
<3 局中局腊月廿三,北狄王帐内,气氛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。
傅云裳身着单薄衣衫,跪在冰面上,刺骨寒意从膝盖蔓延至全身,她却仿若未觉。
面前,大祭司手持骨杖,骨杖上的兽牙随着动作发出诡异声响,他重重将骨杖击打在傅云裳脊背上,怒喝:“这就是你给的情报?”
羊皮卷在火盆中痛苦卷曲、变黑,露出刻意画错的关隘。
傅云裳咽下喉间涌起的腥甜,脑海中浮现出昨夜萧景明在沙盘前沉思的侧脸。
他眉头紧锁,手指在沙盘上轻轻摩挲,专注又认真。
她故意泄露的布防漏洞,果然让他连夜加固了左翼断崖。
“女儿愿受剜目之刑。”
她昂首,眼中毫无惧色,神色平静得可怕,“但父王舍得这双眼睛?”
三年前,她自请入中原为质,满心期许能换来母妃平安,能为北狄与中原换来短暂和平。
可等来的,却是母妃被做成人彘的噩耗。
她还记得,回到北狄王帐,看到母妃那惨状时,心中涌起的滔天恨意与绝望。
自那以后,她表面顺从北狄王,暗中却在谋划。
如今,北狄王需要她的眼线网,就像萧景明需要她修改布防图里的陷阱,各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