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她对福全说完,又转头看向太子,“殿下若无事,臣便先去处理公务了——毕竟这天下的盐,总比糖葫芦重要些。”
李承煜看着她转身的背影,雪落在她发顶,竟看不出半点女子的痕迹。
可方才凑近时,他分明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沉水香——那是宫墙内严禁嫔妃使用的香料,却与他在西市茶楼听见的、说书人描述的“柳家贵女香”一模一样。
他指尖摩挲着方才从她肩上蹭到的锦缎,忽然瞥见她斗篷下摆露出半截鞋尖——不是太监穿的皂靴,而是绣着暗纹的粉底缎鞋,鞋头还缀着粒珍珠。
他嘴角勾起,将糖葫芦递给小太监:“去查,司礼监柳公公的靴子里,是不是藏着女人的裹脚布。”
偏殿内,户部尚书孙鹤龄正跪在地上发抖,看见柳倩倩进来,忙不迭磕头:“公公饶命!
盐引的事,是下官一时糊涂……糊涂?”
柳倩倩坐在雕花椅上,漫不经心拨弄着炭炉上的铜壶,“孙大人糊涂了三年,从柳家满门抄斩那年就开始糊涂——糊涂着把柳家的盐引转给自己的侄子,糊涂着在账本上做手脚,更糊涂着以为,本宫会忘了柳家满门三十七口人的人头,是怎么滚在刑场上的。”
孙鹤龄猛地抬头,脸上血色尽失:“你、你是柳家……嘘——”柳倩倩忽然伸手,指尖按在他颤抖的唇上,“孙大人该知道,这世上有些话,说出来就该下黄泉去说。”
她忽然掐住他的脖子,指甲深深陷入他松弛的皮肤,“当年你在刑场上多看了我一眼,就该想到,柳家的女儿,从来不是省油的灯。”
孙鹤龄的脸涨成猪肝色,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她的手腕。
就在他即将翻白眼时,柳倩倩忽然松开手,从袖中掏出份卷宗甩在他面前:“明日朝堂上,你就照这上面的供词说——盐引案牵扯藩王,本宫自会保你全尸。”
孙鹤龄抖着手翻开卷宗,看见第一页写着自己独子的生辰八字,冷汗浸透了官服。
他忽然磕头如捣蒜:“下官明白,下官什么都明白!”
“明白就好。”
柳倩倩站起身,斗篷上的金蟒在火光下栩栩如生,“记住,你的项上人头,现在挂在本宫的腰带上。
若敢泄露半句,本宫就把你儿子的皮剥下来,做成灯笼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