铅笔。
记忆如坍缩的星云骤然炸开。
那年母亲病重,我蹲在巷口典当铅笔换药钱。
油烟气中穿连帽衫的少年多塞给我两串烤鱿鱼,指节上的水泥疤和现在的顾南风完美重叠。
“现在物归原主。”
他把铅笔别在我耳后,青柠香混着硝烟味萦绕鼻尖。
青铜尺重新拼合时,暗格弹出枚翡翠玫瑰胸针,“不过利息要收二十年。”
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涌来时,顾南风突然用比例尺挑起我下巴:“林总监,要合作设计个爱情废墟改造项目吗?”
泪水悄然盈满眼眶,我的玫瑰似乎又热烈的开放。
“成交。”
我拽过顾南风的领带,在第二十九家媒体的镜头前吻住他嘴角。
身后危楼残存的玻璃幕墙轰然坠落,映出千千万万个我们纠缠的倒影,像场永不谢幕的全息电影。
烟花在此时绽放,全息投影的荆棘王冠笼罩城市天际线。
顾南风将西装披在我肩头,他无名指上的戒圈刻着建筑图纸坐标——正是我们初遇的星巴克经纬度。
后来财经记者在专访里问及成功秘诀我笑的灿烂:“要感谢前任送的淬火,以及……”镜头外某人突然喂来块马卡龙,“感谢那个总在关键时刻出现的设计bug。”
窗外,“夏至未至”的新LOGO正在点亮。
荆棘缠绕的玫瑰王冠下,一行小字随霓虹流转:“所有带刺的过往,都是加冕时的星芒。”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