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说三千块的套餐只配穿影楼婚纱。
“夏夏你看!”
陆川突然举起铅笔,孔雀蓝的木屑簌簌落在白纱上。
他总能把最廉价铅笔削成艺术品,就像当年在解剖课把人体骨架画成玫瑰园。
我摸着他一针一线缝在裙摆的珍珠,每颗都是从海鲜市场淘的养殖珠。
“等公司上市了,给你买真的、最好的珍珠,串成项链,用来做你的结婚纪念礼物。”
他咬断线头,眼神灼灼地盯着我。
暴雨在此时砸穿屋顶,我们抱着设计稿缩进铁皮柜。
他的体温透过湿衬衫烙在我背上,腰间那道疤蹭着婚纱鱼骨。
那是三个月前深夜遇劫留下的,当时他死死护着装有投标书的公文包,鲜血把孔雀蓝的封面染成绛紫。
“疼吗?”
我指尖划过疤痕起伏的沟壑。
他含住我耳垂轻笑:“等拿到东城集团的单子,我要在这里纹朵更大的玫瑰。”
后来我们在铁皮柜里做爱,婚纱缠住他的小腿。
十二月的寒气在柜壁凝成霜花,他睫毛上的水珠滴在我胸口,和丙烯颜料混成淡红的泪。
公司挂牌那天,陆川在疤痕上纹了机械玫瑰。
我摸着发烫的铜版纸名片,“设计总监”的头衔在阳光下泛着油墨香。
公司越做越大,他新买的阿玛尼西装有古龙水味,盖住了我们熟悉的松节油气息。
结婚后的第五的年头,我怀孕了,得知这个消息的陆川表情有些古怪,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孩子来的多不是时候。
“我们该换辆车了。”
他转动宝马钥匙圈,激光笔从口袋滑落,这支激光笔是红点奖奖品,有录音功能。
我按下笔端开关,红光扫过他腰间纹身:“新设计的办公室用环保涂料吧,以前的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。”
他突然把车停在路边,“夏夏,我们需要谈谈。”
他扯松领带,疤痕上的机械玫瑰随肌肉抽搐,“董事会觉得……你现在状态不适合参与新项目。”
话音刚落,电闪雷鸣,暴雨倾盆而至像是控诉无理的要求。
副驾上,我握紧激光笔:“这款旋转楼梯设计,承载着我对可持续未来的全部心血,为什么这个时候让我退出?
我只是怀孕,不是瘫痪了!”
“你不能理智一些吗?
怀孕后你晕倒过几次了?!
你知道因为你晕倒我们的项目进度一拖再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