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室的福尔马林里藏着新生的绿芽,玫瑰园的泥土下涌动着根系的私语,表姐的香水瓶中,白玫瑰与红玫瑰的气息正在达成微妙的平衡。
而在最深处,属于姑妈的那缕红玫瑰香,正顺着通风管道攀升,最终融入天井上方的云层,化作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。
当雨点开始敲打玻璃天窗时,我听见培养箱里传来轻轻的叩击声。
07号胚胎的手掌贴在玻璃上,指尖竟长出了半透明的花瓣状组织,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。
这不是变异,而是进化——就像祖母当年在日记里写的:“或许我们不该叫它实验,而该叫它,生命的另一种调香。”
表姐的手突然搭在我肩上,她的体温比上次更低,却带着植物特有的温暖。
我们看着彼此手腕内侧的静脉,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淡的玫瑰纹路,就像两条正在生长的花茎,终将在某个黎明,绽放出属于自己的、独一无二的香氛。
而雨巷公馆的故事,就像一瓶调了二十年的香水,前调是悬疑的苦,中调是回忆的涩,后调却在时光里慢慢回甘。
当最后一滴白玫瑰汁液融入培养液,我知道,属于陆家的诅咒与祝福,都将在这个春天,化作泥土里的养分,等待下一个懂得倾听花香的人,来揭开新的篇章。
夏至前夜的雨巷公馆被雷暴笼罩,我站在玫瑰园中央,看着那株白玫瑰的花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。
树皮般的纹路爬上我的手背,指尖渗出的树胶在暴雨中凝结成透明的花瓣——这是连续三天注射白玫瑰汁液的副作用,表姐说,这是基因融合的“排异反应”。
6 人玫瑰的觉醒“苏小姐!”
小芸的尖叫从地下室传来,混杂着齿轮崩裂的脆响。
我冲进实验室时,发现编号07的培养箱正在融化,淡金色的培养液像活物般蠕动,顺着地面的缝隙流向天井中央的根系网络。
陈叔的金属棺椁敞开着,内壁布满玫瑰刺状的结晶,而他本人正跪在排水口前,后颈伸出的白色花茎已插入地砖缝隙,像株正在扎根的植物。
“它们要回去了。”
表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,她站在螺旋楼梯的阴影里,旗袍领口大开,锁骨下方的疤痕已长成真正的玫瑰花瓣,“当白玫瑰凋谢,所有实验体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