腹,里面的铜钱正在融化成金水。
铁錾的船桨捅进祭坛裂缝,青衫姑娘扯开我衣襟,银针在心脏位置摆出星斗阵。
河水在血管里逆流,我听见二十年前的哭喊声混着现今的浪涛,看见裂碑上的血痕正爬上官道石阶。
3沈墨卿的玉笏板断成两截,半截指着我的喉咙,半截插进巫九娘心口。
神像的金箔剥落,露出里面发黑的尸骨,那具骸骨的手腕上,套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铜铃。
“苏公子还不明白?”
沈墨卿的官帽被风吹落,露出布满鳞片的头皮,“你才是最好的祭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河面突然掀起十丈巨浪。
这不是我的力量,浪头里裹着无数铜钱,每枚都刻着今日的日期。
青衫姑娘的银镯裂开,铁錾的船桨断成六截,裂碑上的血字开始燃烧。
我抓住即将被卷走的铜铃,掌心触到铃铛内壁的刻痕,那是我自幼熟记的八字,却不是我的生辰。
河水灌进鼻腔的瞬间,某种力量在骨髓深处炸开。
五感突然穿透水面,我看见河底沉着密密麻麻的裂碑,每块碑文都指向同一个姓氏“苏。”
我抹掉嘴角的河水腥气,指节抵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
五步外巡逻的皂衣差役正在啃烧鸡,油脂滴在祭坛铜钉上滋滋作响。
水流顺着裤脚往上爬,我盯着青石板缝隙里的积水,它们像蛇一样昂起头。
差役腰间的铁尺突然落地,我操控水流卷走了钥匙。
“东南角。”
青衫姑娘的蛊虫在我耳垂咬了一口。
她正扮作献祭童女往神龛挪步,发髻里藏着三只血蛛。
裂碑还压在铁錾的船板下,今早他掰下碑角泡酒:“二十年前那场大水,这玩意烫得像烙铁。”
现在那缺口正对着我后腰,让我浑身发痒。
水流裹住鞋底,我踏过青苔时,石板发出老人磨牙般的响动。
巫九娘突然甩出骨铃,神像眼珠转向我的藏身处。
沈墨卿正在给镇水兽点睛,朱砂笔悬在半空。
“苏公子。”
他笔尖滴落的红液在青砖上洇开,“可听过祭河三忌?”
我捏破水囊,五米内的水雾突然凝成薄幕,沈墨卿的皂靴踩进湿洼时,我听见他腰间玉坠撞在刀鞘上。
青衫姑娘的银针擦着我耳廓飞过,钉死了扑来的尸蛊。
“第三块镇石!”
铁錾的船桨劈开香案,裂缝里渗出黑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