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许星河，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终于抬起眼睑。
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曾经盛满星光，此刻却像冻结的湖面，冰冷而死寂：“我不爱你了，谢莹。
就这么简单。”
就在这时，他的右手突然剧烈颤抖起来，像一片风中的枯叶。
许星河慌忙把手藏进口袋，但我已经抓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我翻开他的袖口，震惊地看到一叠医疗单据从内袋滑落。
最上面那张赫然印着诊断结果：“青少年型肌萎缩侧索硬化症（ALS）疑似，建议进一步检查”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我想起许星河提到他母亲死于渐冻症，想起他最近越来越频繁的手抖，想起他弹错音符时眼中的恐惧...“所以这就是真相？”
我的眼泪砸在诊断单上，晕开了墨迹，“你生病了，所以推开我？
你当我是什么？
你当我们的感情是什么？
说走就走，说分就分”许星河沉默地别过脸，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。
一片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，很快融化成水珠滑下来，像一滴迟来的眼泪。
“听着，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，“这种病...你知道它会怎么发展。
先是手，然后是腿，最后连呼吸都需要机器辅助。
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被一点点蚕食，变成一具活着的尸体。”
“但我们可以一起面对——不！”
他几乎是吼了出来，随即剧烈咳嗽，“谢莹，别这么自私。
你有大好前程，不该浪费在一个没有未来的人身上。”
我紧紧抱住他，感受到他瘦得突出的肋骨：“这不是浪费。
爱你从来都不是浪费。”
许星河的身体僵住了，然后慢慢软化。
他把脸埋在我肩头，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渗透了衣料。
“我怕...”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我怕你最后会恨我...恨这个拖累你的废物。”
我捧起他的脸，直视他的眼睛：“许星河，你给我记住。
无论发生什么，我永远不会恨你。
但如果你现在推开我，我才会真的恨你一辈子。”
雪花在我们之间飘落，有的落在他的发梢，有的融化在我的脸颊。
许星河望着我，眼中的冰层渐渐融化，露出下面深藏的恐惧与渴望。
“真的不后悔？”
他轻声问。
我用一个吻回答了他。
第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