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有颗淡褐色的泪痣。
“林小姐。”
他突然打断我,“第三页的数据模型,误差率超过行业标准2%。”
我手一抖,激光笔的红点歪到墙上。
“这是因为……因为直接套用了上季度摩根的报告?”
他翻开文件夹,“但星熠的医疗板块占比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。”
会议室鸦雀无声。
我看着他推过来的修正稿——密密麻麻的批注精确到标点符号。
最上方用红笔画了个圈,圈住我随手写的“颠覆性创新”。
旁边批注:“医疗行业慎用颠覆,建议改为“渐进式变革””落款是个凌厉的“周”字。
散会后我冲进洗手间,往发烫的脸上拼命泼冷水。
镜子里的女人睫毛膏晕成熊猫眼,活像个狼狈的落汤鸡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
隔间门突然打开,走出个补口红的红裙女人。
她瞥见我工牌,挑眉:“哦,被周总骂哭的文案?”
我尴尬地摇头。
“习惯就好。”
她啪地合上口红,“上周战略部交的报告被他打回七次,王总监当场辞职。”
我腿一软。
“不过——”她突然凑近,香水味扑鼻而来,“你是第一个他亲自批注的基层员工。”
她意味深长地指了指我攥皱的修正稿,扭腰离开前丢下一句:“周总从来只骂重视的人。”
凌晨一点,我瘫在工位上对着电脑哀嚎。
周叙白的批注像考试最后一道大题,明明每个字都认识,连起来完全看不懂。
“需要翻译吗?”
马克杯突然出现在视野里,杯口袅袅热气盘旋上升。
我顺着手臂往上看——周叙白松了领带站在我桌前,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
“周、周总!”
我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,“您怎么……巡楼。”
他拉开旁边椅子坐下,“星熠是你们新股东。”
我浑身僵硬地看着他点开我的PPT。
“这里。”
修长手指划过屏幕,“用杜邦分析法代替波特五力。”
清冽的雪松气息笼罩过来,我死死盯着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,突然发现——他喉结下方有道细疤,像月牙嵌在冷白皮肤上。
“看够了吗?”
我猛抬头,正撞进他含笑的眼底。
“对、对不起!”
“专心。”
他忽然握住我拿鼠标的手,带着光标划过图表,“你的核心竞争力不该是道歉速度。”
掌心温度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