款。”
她伸手触碰他发间的花,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垂。
他耳后有道淡疤,是少年时替她挡野猫抓的 —— 那时她哭着说要嫁给他,他却红着脸跑开。
第四章 未寄情书(下)宋清晏猛地握住她的手,药碗险些打翻:“知夏,跟我走吧。”
他的呼吸灼热,带着浓浓的药香。
知夏却用帕子轻轻擦去他手背的血痕,唇瓣贴近他耳畔:“你说过,我的病熬不过这个春天。”
窗外的鞭炮声震落最后一片海棠,她将未写完的信塞进他白大褂口袋,“替我看完瑞士的雪。”
后巷传来醉汉的胡琴声,断断续续拉着《春江花月夜》。
陆府后厨的张妈偷偷抹泪,她藏着知夏姑娘教绣的鸳鸯帕子,边角都磨得起了毛。
更远处的城墙上,巡逻的士兵望着陆家灯火通明的宅邸,想起自家等在老家的媳妇 —— 那姑娘也爱绣海棠,却等不到他打完这场仗。
知夏突然剧烈抽搐,宋清晏慌乱地去摸她脉搏。
她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衣襟,气若游丝:“清晏,你说…… 人死后,会变成海棠花吗?”
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落在她苍白的脸上,渐渐覆住未干的血迹。
宋清晏颤抖着解开她旗袍盘扣,露出胸口狰狞的纱布 —— 那是昨夜咳血浸透的痕迹,此刻已结出暗红的痂。
他突然想起柏林医学院的解剖室,那些被福尔马林浸泡的标本。
而眼前的知夏,比任何标本都珍贵,却要像秋叶般凋零。
口袋里的信硌着他的心脏,他终于明白,有些话,终究要烂在心底。
第五章 迟来的悔意(上)晨光初现时,南京城被薄雾笼罩。
知夏在宋清晏的怀里阖目,睫毛上凝着未化的雪,唇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。
宋清晏颤抖着解开她旗袍盘扣,露出胸口狰狞的纱布 —— 那是昨夜为她换药时,咳血浸透的痕迹。
她的手指还保持着攥住他衣襟的姿势,指节泛白。
枕边散落着几片干枯的海棠,是他每日清晨从窗外捡来的。
远处传来陆府迎亲的唢呐声,惊飞了枝头的寒鸦。
宋清晏翻开医书,德文笔记里夹着她送的书签,泛黄的宣纸上写着 “但愿人长久”。
书签背面是她手绘的小楷:“清晏兄长惠存”。
他握着钢笔的手剧烈颤抖,在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