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底下,甚至不需要是底层的人看来,我只是大厦顶端的蝼蚁,她更是塔尖的阴影,模糊不清。
她凌空坐着,分明的带着悲戚。
她是海潮之母,深涡之主,提丰,这是土耳其神话对她的称呼。
这样宏伟的生物,我不明白她的悲伤。
街道和人群在脚下匍匐,风在呜咽。
草海是世界的尽头,是奇迹诞生的地方,那有关于整个人类社会的真相。
她撩起一缕发丝,眼底的悲悯更甚。
我只能静静的听她诉说,似乎从一开始,我就一定去过草海,并且只能认为,我的记忆被篡改了。
“没有人类的历史,只有怪物们浑噩的岁月,你所接受的教育,一切,在今天终止了。”
提丰声音魅惑危险。
她眼里盛放着奇异的色彩,与之相较,似乎我背后的世界变成虚假的黑白,这是它足以点染旁人的疯狂。
“可惜你无法逾越自身的局限,也就无法窥见宇宙之外,你甚至不能想象到,底下的街道上,所有行人化作万丈巨兽行走的模样”仍是玩味,但提丰似乎讲完了。
她给了我一个飞吻,没有依恋和不舍,纵身前倾,双手离开了支撑的护栏,她直直的扑进风里,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间里,跃下帝国大厦,只独留我一人,以及耳畔的余音。
“再去一次草海吧,风会指引你,前往世界真实的一角唯有这样…”不到一分钟,底下的世界车流聚集,交通发生了拥堵。
行人在围观,争吵。
我知道提丰是怪物,她不会死的,但她玩笑似的退场,华丽的令我诧异,失神。
直到警察来了,我从顶楼被带下去,仍深陷在困惑之中。
我被塞进警车,忽然瞥见远处血泊之中,脑浆四溢,不,简直是四溅的小女孩尸体和车体被砸出的大坑时,我才终于回顾到现实中,以人类社会学的角度看,莫约的确,提丰死了。
即使我仍不相信,但她好像真的死了。
警车内,警察不断的盘问。
我思绪纷扰,难以回答。
也许,是我精神分裂?
一切不过是我的臆想,电视电影这样的案例太多了,在神经学的视野里,我或许可以找到依托的借口,去相信人类社会,但那样的我,只不过是个神经病加杀人凶手而已。
“监控有拍到我上楼吗?”
我抓住救命稻草反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