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刀下跪。
我接过海东青,看见它脚爪上系着片鳞甲——正是当年父皇剜去的皇兄逆鳞。
“陈大人,”我将逆鳞放进青铜鼎,血水突然与皇兄的鳞甲相融,在鼎中映出前世皇兄被剜鳞的场景,“昭告天下吧——逆鳞已归,真龙现世。”
观星台下,数万宫人百姓望着腾空的九道冰龙,此起彼伏的“真龙”呼声震碎了紫禁城的琉璃瓦。
我望着端贵妃颤抖的指尖,知道她终于明白——当年剜去的逆鳞,从来不是诅咒,而是真龙蛰伏的印记。
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,我看见护城河方向冰层开裂,皇兄的冰棺正顺着水流漂来,棺盖上凝结着九爪金龙的虚影。
阿桃捧着金蔷薇簪跪在我脚边,陈峙老泪纵横地敲响了祭天钟。
这一祭,祭的不是天,是被埋在护城河底十年的冤屈;这一拜,拜的不是龙,是终于能挺直脊梁的九爪血脉。
端贵妃的呜咽声混在钟鼓声里,我摸着海东青的羽毛,忽然听见它在我耳边低鸣——那是皇兄临终前的龙吟。
“放心吧,皇兄。”
我望着青铜鼎中翻涌的逆鳞血,龙息化作细雨洒向人间,“这一次,没有人能再剜去我们的逆鳞。”
雪停了,观星台上的冰龙渐渐化作金鳞,飘向紫禁城的每一片瓦当。
从此后,这天下的每一场雪,都会记得九爪金龙曾在腊月的祭天台上,重新长出了最锋利的逆鳞。
5 锁龙井秘第5小节祭天钟响第九声时,我踩着端贵妃的裙摆捡起玄铁剑。
她的祭天服已被龙息灼出焦痕,像条被剥了鳞的蟒蛇瘫在观星台砖缝里。
陈峙领着老臣们跪成扇形,没人敢抬头看我发间飘落的金鳞——那是九爪金龙褪下的第一片逆鳞。
“带端贵妃去冷宫。”
我用剑鞘敲了敲她颤抖的肩膀,“把她库房里的密卷和皇兄的琉璃盏,都摆在龙章殿的议事案上。”
“公主……”端贵妃突然抓住我的脚踝,指甲缝里还卡着祭天鼎的金漆,“当年皇兄坠河前,曾说你生着龙目是祥瑞……所以你就剜了他的逆鳞?”
我踢开她的手,龙息扫过她后颈,那片本应属于皇兄的九瓣朱砂痔,早已被她用朱砂描得走形,“去冷宫对着皇兄的画像忏悔吧,或许真龙会赏你全尸。”
羽林卫拖走端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