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没有让飞絮失望,冯氏得意地对飞絮说:“吓死我了,我以为……,没有想到朱世子拦下了卫将军,说那丫头不死,这就是咱们家后院之事,还让卫将军去太医院请来了王太医,将这事压了下来。絮儿,世子这样对咱家,都是因为你。”
侯府没有毁婚,御史周夫人回了老家,这件本应沸沸扬扬的事,平息得无声无息。
陈修平觉得非常诡异。冯氏却对他说:“你有什么好担心的,咱们和侯府是姻亲,那天来的是世子爷,他见过咱们絮儿。咱家絮儿的容貌和才情,京城有几人比得上?何况我哥现在是封疆大臣,朝廷平东南蛮夷,需要我哥出力。还有如儿,现在宫中受宠。咱们家,终于让那些敢说我们闲话的人噤声了,你这么厉害,应该知道,咱家强了,自有大儒为你辩经。”
陈修平很谨慎:“话虽这样说,但我还是惴惴不安,你切记约束她们言行,别再惹出事端。等淮秀好了,给她找个好点的人家,她出嫁了,就消停了。”
这次冯氏乖了许多:“是,老爷。”
珍珠妖言蛊惑主子,被冯氏让使人打了二十大板,丢了大半条性命,嘴里塞了块破布,扔到了柴房。
冯氏来看淮秀,对她说:“那珍珠是你的人,如今我把她扔到柴房,你说怎么处置她?”
淮秀歪在床上,对张嬷嬷说:“嬷嬷,你将珍珠的卖身栔给母亲,由得母亲处理,我管不了她。”
冯氏原想将珍珠丢出去的,拿到珍珠的卖身契,她脑子转得飞快,马上又有了新的主意。
淮秀终于能下床了。王太医留下的创伤药清清凉凉的,很好用,她脸上脖子上的疤痕渐渐淡去。
淮秀再也笑不出来的,每天不骂上那姓卫的几遍,她就不舒坦。
这一变故,淮秀将飞絮的面目看得清清楚楚:“我这个二姐,是一个美丽的蛇蝎,我不如她。”
淮秀不再屑于和飞絮假模假样的装亲热。
飞絮来看她时,淮秀歪靠在床上,眨眨眼,盯着她笑,一句话也不说。
飞絮尬笑着问道:“妹妹为什么这样看我?”
淮秀朝房中的明月和张嬷嬷扬了下手,两人退了下去。
淮秀看似很虚弱,但她说话的语调平缓:“二姐姐心底里是不是很难过?明明心里爱卫澜昱爱得要死,却不得不嫁给那个姓朱的。明明就是想我死,却不得不假惺惺地说着盼我早点好起来。陈飞絮,你累不累呀?”
飞絮变了脸。
淮秀并没有打算放过她:“二姐姐,你看到了,卫澜昱爱的是我,你的情敌是我这个你眼里心里从来都没有瞧得起的妹妹。我还有机会,可惜啊,你要嫁人罗,你的良人,只能是那个眼里只有男人和戏子的男子,就算你再长得好看,再聪明,也只能是他娶回去的摆设和棋子。”
飞絮冷笑:“是吗?我比你漂亮,我是世子明媒正娶的人,他再不好,给了我身份和地位。卫澜昱喜欢你又怎样?他连妾室的名份都不会给你,我就算是摆设也比你强得太多。”
淮秀笑得直咳嗽:“这世上,从来缺的不是漂亮的人。这世上,你攀附男人,会想从男人那里得到名声和地位,凭你的美貌是不够的,他们要的是你的利用价值。你不用和人比,我更不屑同你争。卫澜昱,一个男人而已,不值得我花心思去争去抢。有本事,你自己去拿。别在我这里丢人现眼,说什么身份和地位。身份地位从来不是别人给的,是自己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