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着冷冽的寒光,他手持长枪冲入敌阵的背影,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。
“铮——”一支流箭擦过我的鬓发,钉入身后焦木。
血腥气愈发浓重,远处南蛮骑兵已冲破最后防线,弯刀劈开谢家军副将的胸膛。
就是现在。
我将三十六缕银丝从袖中激射而出,“天枢引煞,地脉为傀。”
银丝没入焦土的刹那,黄沙骤然凝滞。
溃逃的士兵们突然调转方向,眼中泛起诡异的金芒。
南蛮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,马上骑兵像被无形丝线扯住脖颈,手中弯刀竟调转方向砍向同袍。
“妖、妖术!”
南蛮将领惊恐的吼叫淹没在风沙里。
我咬破舌尖,以血为墨在掌心画出傀儡符。
鬓边青丝瞬间染霜,这是使用禁术的代价。
但比起前世这点反噬又算得了什么?
“杀!”
谢沐远的长剑突然爆出寒芒,原本溃散的军队如有神助。
当最后一个南蛮倒下时,我扶着焦木呕出一口黑血,袖中缚蛊丝寸寸断裂。
“神女!
是神女救了我们!”
浑身浴血的士兵们突然朝我跪倒,我裹紧面纱后退半步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,谢沐远银甲染血,手中长剑还在往下滴落敌人的鲜血。
“你是何人?”
他驻马在我三步之外,剑尖挑起我染血的面纱。
四目相对的瞬间,我望见他眼底翻涌的暗潮。
他的眼睛极美,就是这样的一双眉目,前世让我沦陷其中,也让我成为被玩弄的痴儿。
“路人而已。”
我屈指弹开他的剑锋,白玉般的指尖划过剑身,留下一道暗红血痕。
谢沐远瞳孔骤缩。
我转身步入漫天黄沙,重活一世,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。
身后传来他压抑的追问:“姑娘救了我和大夏士兵,我该如何谢你?”
那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急切和不甘。
夜风卷起我霜白的发丝,袖中残余的缚蛊丝在掌心勒出血痕。
我顿住脚步,“不要纠缠我,便是谢礼了。”
远处传来狼嚎,我下意识地抚摸锁骨下新生的朱砂痣,感受着心口传来的阵阵抽痛。
第三章 并蒂珏黄沙割过脖颈的伤口,我踉跄着扶住一株枯死的胡杨。
枯木朽烂严重,手掌刚触及皲裂的枝干,“喀嚓”,我便随着断裂的枯枝一同跌落在地。
方才禁术的反噬来得比前世更凶,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撕裂。
与此同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