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北巡,而密奏称其‘擅动兵权’之案中所指兵符,签印时间为三日前。
“然楚将军三日前尚在边关,未曾入京,所用兵符之印鉴,与将军本印无合。”
“此证可证,兵符为伪。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沈棠又翻下一卷:“此外,案中三名主证口供皆有矛盾,其笔迹为同一人所摹,现已取样比对,实可证伪。”
“若非有意陷害,何至动用伪印、伪证之术?”
她字字铿锵,犹如千钧雷霆。
燕澈端坐其上,脸色铁青,眼底却没有怒火,只有痛。
他握紧扶手,低声问道:“是谁主使?”
沈棠缓缓抬头,与他直视:“潘恒。”
“楚家手握兵权,军中威望颇高,早遭朝中数人忌惮。
潘恒主张削军以稳朝,故设陷构罪。”
“此事,非误判,是杀局。”
殿中鸦雀无声。
潘恒忽地上前,厉声大喝:“血口喷人!
你一个小小女官,凭什么诬陷本官!”
沈棠冷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最后一物——一纸密函。
“这是你三年前留与兵部文吏的手令副本,其字迹,臣女已请内府书令比对,实为潘大人亲笔。”
“其上所列‘密查楚军、调北三营兵力配图’之语,难道不是提前布局?”
“潘恒,你可还要狡辩?”
潘恒脸色煞白,后退一步,却终究嘴硬:“这些不过是你杜撰之物!”
沈棠未答。
燕澈开口了。
他声音低哑,却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:“将潘恒押下,交御史台与刑部审理。”
潘恒大惊,扑倒在地:“陛下!
您真的要听信一女子之言,为一陈年旧案——毁我十年忠心?”
“你所谓的忠心,是将三百余忠烈葬入血海?”
燕澈目光冰冷,声音如刀。
“朕若昏聩至此,才是国之灾祸!”
随着御令落下,侍卫入殿,将潘恒强行带下。
金殿之上,静得落针可闻。
许湛上前,朗声道:“楚家蒙冤三年,今日沉冤得雪,实为朝堂之幸。”
众臣纷纷低头,不敢多言。
燕澈望着殿前的沈棠,她依旧立得笔直,如昔年她佩刀于腰,护他登基。
散朝后,燕澈叫住她。
他轻声开口:“沈棠。”
她抬眼望来,神色如常。
“你是何人?”
沈棠沉默了。
风从殿门外吹入,拂动她的发丝。
她望着他,声音淡淡却坚定:“陛下,楚珞早已死于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