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殿火中。”
“今日朝堂之上者,是昭华阁女官沈棠。”
“请陛下记住,她来,是为了昭雪,是为了楚家三百冤魂——而不是你。”
说罢,她俯身一拜,转身下阶。
燕澈看着她背影远去,喉头哽咽,眼中终于落下一滴泪金殿之上,一场冤案得雪。
而他,失去了她第二次。
他却再没有资格唤她回头。
10.楚案昭雪,朝堂震荡。
潘恒伏诛,其余余党一一落马,大燕朝局在一场腥风血雨之后,终于迎来清明。
朝臣更替,律法整顿,兵制重审,一切仿佛步入正轨。
可唯独那人,未再出现于金阶之上。
诸事尘埃落定后的第三日,沈棠以一纸奏章,提出辞呈。
她站在御阶之下,神色淡然,却语句铿锵:“楚案既雪,臣女心愿已了。”
“臣女请辞昭华阁之职,愿往北境,从军建制,为楚门清誉尽最后一分力。”
当年父兄死于构陷,北境三军失将,如今虽安,实仍空虚。
她想代替父兄守护这片山河。
燕澈面色苍白,低声问:“你终究还是不肯留下。”
沈棠抬眸望他,眼中一片平静。
“陛下可记得,当年我跪在金阶之下,请彻查楚家冤案?”
“那时我尚是楚珞,尚是皇后,尚未死。”
“可陛下,是如何答的?”
“——‘朕自有公断’。”
“就是这四字,葬了我楚家三百条性命,也葬送了我对陛下最后的信任。”
燕澈闭上眼,双拳紧握。
良久,他终于启口,那声音嘶哑却极轻:“朕……后悔了。”
“可朕当年,真的不能不信潘恒。”
沈棠眸光微凝,却未言。
燕澈缓缓起身,声音哽咽:“三年前,朕刚登基不久,朝中势力林立,你楚家手握重权。
朕若不削楚军,朝纲不稳。”
“可朕从未想过杀你。”
沈棠听着他的话,面无表情。
她终于缓缓开口:“陛下,当年你可以削军权,却不该污楚家之名;你可以疑我父兄,却不该沉默不语。”
“你说你后悔……可三百冤魂已入黄土。”
她转身,走得从容。
燕澈站在金阶之上,眼睁睁看着她远去,终究,未能再唤她一声“阿珞”。
初夏,沈棠离京那日,细雨如织。
沈棠只携两名旧人,骑马出宫。
她着一袭青衣,腰佩短刃,利落如风。
她回望皇宫一眼,却无半分留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