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前在车库撕书时一模一样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,丝雨的手突然攥紧我渗血的指节。
她掌心的温度顺着血管漫上来,浇灭了那年在民政局门口没敢挥出的拳。
警察分开我们时,我看见她校服上的墨水渍,像朵正在融化的黑云。
2会议室的水晶灯晃得人头晕,我盯着营销总监推来的方案,首页大图是丝雨的蜡笔画——被PS成“残缺家庭求助”的煽情海报。
“数据显示,单亲爸爸人设能提升37%的用户共情——”他的话被玻璃杯碎裂声打断。
冰块混着威士忌流在文件上,“父亲”两个字被泡得肿胀,像极了丝雨手术时被汗水浸透的病历单。
“她不是道具。”
我踢开椅子,金属椅腿在大理石地面划出火星。
路过茶水间时,听见有人议论“脾气太暴”,但我知道,他们没见过丝雨看见海报时眼里熄灭的光。
深夜,我用碎玻璃片在方案封皮刻下“去他妈的人设”,血珠渗进“单亲”两个字的缝隙,像给这层标签上了道生锈的锁。
3打印机吐出再婚协议书的瞬间,丝雨养的金鱼突然撞向鱼缸玻璃。
我盯着“共同抚养条款”里的“母亲优先”字样,钢笔尖在“同意”栏悬了十分钟。
“爸爸,你开心吗?”
她趴在书房门口,刘海沾着水彩颜料——她刚画完我们三个人的画像,其中“新妈妈”的位置是只戴着蝴蝶结的泰迪熊。
协议书在碎纸机里发出吱呀声,像极了她周岁时咬响的玩具铃铛。
我想起相亲对象说“你女儿太黏人”,想起丝雨在我西装口袋里塞的纸条:“爸爸的领带比小熊软”。
碎纸屑倒进马桶时,我忽然笑了。
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细纹,胡茬里掺着银丝,像块被火烧过的钢。
虽布满裂痕,却终于不再反射别人的期待。
4健身房的拳击手套散发着汗酸味,我对着沙袋挥拳,数到第37下时,缝线突然裂开——白色头纱碎片混着羽绒填充物滑落,像场迟来的雪崩。
这是前妻的婚纱,被我剪碎塞进沙袋三年了。
头纱上的珍珠硌着掌心,我想起婚礼那天她踩着高跟鞋摔进我怀里,说“以后你就是我的拐杖”。
现在我的工具箱里,还躺着她当年扭伤脚踝时用的护踝。
“任先生今天力度特别大。”
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