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月昭陆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沈月昭陆明渊的小说探花小叔夜夜撩,手撕渣男两不误小说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昭昭我心17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你为何要这样针对你堂兄?”沈月昭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。“以前,是纯粹看不上他。”陆明渊漫不经心地道,与她对视之间,语调忽然变得狠厉,“现在,是因为他伤你。”沈月昭知他是在说昨日陆明允逼她喝药的事。她在他心中竟有这样的分量么?可以让他连仕途、家族都不顾了?她摇摇头,想甩去心中的杂念。她不信有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。“何况,他自己要做刘起的走狗,要软着骨头向姜国人下跪。”“我何须看得起他。”“这样的通敌卖国鼠辈,没杀他已经是便宜了他。”陆明渊眼底寒芒乍起,沈月昭想起那日解救被贩卖的女工时,他持剑杀敌的样子。大丈夫该当如此。沈月昭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眼中露出赞许之色。陆明渊却忽然又凑近了她:“今日我帮嫂嫂这么个大忙,还请嫂嫂,也帮我个忙。...
《沈月昭陆明渊的小说探花小叔夜夜撩,手撕渣男两不误小说阅读》精彩片段
“你为何要这样针对你堂兄?”沈月昭问出长久以来的疑惑。
“以前,是纯粹看不上他。”陆明渊漫不经心地道,与她对视之间,语调忽然变得狠厉,“现在,是因为他伤你。”
沈月昭知他是在说昨日陆明允逼她喝药的事。
她在他心中竟有这样的分量么?可以让他连仕途、家族都不顾了?
她摇摇头,想甩去心中的杂念。她不信有人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。
“何况,他自己要做刘起的走狗,要软着骨头向姜国人下跪。”
“我何须看得起他。”
“这样的通敌卖国鼠辈,没杀他已经是便宜了他。”陆明渊眼底寒芒乍起,沈月昭想起那日解救被贩卖的女工时,他持剑杀敌的样子。
大丈夫该当如此。沈月昭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眼中露出赞许之色。
陆明渊却忽然又凑近了她:“今日我帮嫂嫂这么个大忙,还请嫂嫂,也帮我个忙。”
次日晚间,沈月昭坐在妆台前精心描画。
月容妹妹这副容貌生得绝美,楚楚可怜,只是风流袅娜上还比月明姐姐缺了点神韵。
她今日勾了个远山眉,眉尾轻扬,似烟霭朦胧处一抹青峰。又取来胭脂膏子,在眼尾晕开淡淡霞色,衬得一双杏眼愈发潋滟生波。
青丝半挽,斜插一支金累丝蝴蝶簪,行动间蝶翼轻颤。素白襦裙外罩着天水碧纱衣,腰间丝绦松松系着,更显楚腰纤纤。
她平日不这么打扮,嫌太累赘。只是今天,她有任务在身,不得不模仿沈月明。
案上燃着鹅梨帐中香,她正支着脑袋在妆台前犯困时,有双温热的手按在了她肩头。
她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。
铜镜里映出陆明允端方自持的脸。
嗯,是长得还行,但照陆明渊差远了。
沈月昭不由自主在心里评判道。
“月容,你今日有什么要事吗,特意找我过来?”
“郎君~”沈月昭做了个撒娇的样子,自己差点儿没把自己恶心死,“无事就不能找郎君了?”
陆明允神色和缓下来。他近日因着被降职,总是眉头紧锁。
沈月昭起身挽着他在案前坐下。
“这是……”陆明允看见案上那盘茯苓饼,忽然怔住了。
“妾身嘴馋,想吃茯苓饼了。”沈月昭挨着他坐下,“郎君陪妾尝尝?”
陆明允点点头,拿起块茯苓饼递到她嘴边:“我喂你。”
沈月昭看他神色恍惚,知他又是想起了月明姐姐。
茯苓饼就在嘴边,但她实在是吃不下渣男喂给她的东西。
她猛地站起来,体贴道:“妾为郎君抚琴如何?以解郎君近日忧虑。”
陆明允恍惚地点头。
沈月昭指尖轻拨琴弦,一曲《紫竹调》悠悠荡开。她故意将指法放得极柔,琴音缠绵,恰似江南雨巷中执伞而行的佳人。
陆明允手中的茯苓饼突然跌落。他怔怔望着抚琴人的侧影,恍惚间竟如故人归来。
当年沈月明最爱在紫藤架下弹这首曲子。
“月明...”他呢喃出声。
琴声戛然而止。沈月昭垂眸掩去眼底冷意,再抬眼时已是盈盈秋水:“郎君,是我。”
她扶着恍惚的陆明允在床沿上坐下。
沈月昭强忍着恶心,任由陆明允的唇在她颈间游移。他的手掌探入她衣襟时,她险些将晚膳都呕出来。
“郎君...”她娇声轻喘,指尖在他腰间流连,“漕运账册在哪里?妾身好奇您整日忙些什么...”
陆明允神志已然昏沉,含糊道:“在书房...紫檀多宝阁后的暗格...”
他转身扶着沈月昭就往里走,看都没再看一眼陆明渊。
陆明渊站在原地,看着兄长的背影,忽然扬声道:“对了堂兄,今日在城西木头铺子,我还遇见了信王府的管事....”
陆明允脚步一顿。
“管事的说,信王殿下近日正为新侧妃修缮住处,托我一并为信王府选材,是以才耽搁了时辰,累了嫂嫂晚归。”
“还望兄长,切莫怪罪嫂嫂。”
陆明渊朗声道,府门口的家丁都能听见。
沈月昭知道,他引入了第三人,以免他二人孤男寡女落人口实。借的又是信王之名,足以震慑陆明允,迫使他不敢再深究。
不过这新侧妃是…难道是陈婉?
她心突地一跳,知道陆明渊不会凭空捏造。这信王为侧妃修缮住处的事想必是真的。
没想到这小歌女这么争气,几天不到,不但封了侧妃,还如此得宠,竟让一向节俭的信王为她大兴土木。
思忖间她已被陆明允半扶半抱地带走,回头瞥见陆明渊站在月光下,冲她眨了眨眼。
她不由感叹,探花郎一双妙目,真是让人心旌摇荡。
回到房门时,却见个可爱的小团子正蜷在榻上。
竟是元朗。
听到响动,元朗爬下榻,跌跌撞撞地跑过来,伸手要她抱抱。
“娘亲,抱抱。”
沈月昭搂紧孩子,竟一时红了眼圈儿。她忽然自责起来,刚才生死一线,她该想着些孩子的,怎么能这么不要命呢。
重活的这一世,这些日子她忙着斗这个斗那个,竟然有些忽略了自己的亲生孩子。
陆明允扶着她在榻上坐下:“月容,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了,该稳重些。”
“怎么去挑个楠木,还能摔到溪里去。”
沈月昭还把元朗紧紧抱在怀里,没出声。
“你看朗儿,等你到这大半夜的。”
“他虽不是你的亲生孩儿,毕竟是你姐姐的骨肉。”
陆明渊又在敲打她。
沈月昭轻轻拍着孩子,不想理他。
说得好像他有多想着她上辈子这个结发妻子一样。
红烛爆了个灯花,元朗揉了揉眼睛,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。
“娘亲…唱唱。”朗儿在她怀里扑腾了一下。
“好,娘亲唱歌哄朗儿睡好不好。”沈月昭贴紧孩子红扑扑的小脸蛋,柔声唱道:“一根紫竹直苗苗,送也吾郎做管箫。问郎君呀,这管箫儿好不好?”
她轻拍孩子的脊背,无尽的柔情和慈爱化在歌声里。
陆明允听得恍惚,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,负手而立。
“你姐姐唱这紫竹调,也是极好听的。”
“若是她还在,一定也是这样哼着紫竹调,哄朗儿。”
陆明允背对着她念叨。
元朗在沈月昭怀里渐渐闭上眼睛,她听见陆明允说的,拍孩子的手猛地顿住。
她上辈子从未在陆明允面前哼过紫竹调。而她的紫竹调,都是月明姐姐教的。
所以,他此刻说的,又是沈月明吗?
沈月昭忽然觉得刻骨的悲哀。她上辈子以为他独宠林姨娘,却原来,他的另有所爱,是她最亲的姐姐沈月明。
那为什么又要娶她沈月昭呢?
元朗已经睡着了。她止了歌声,把孩子轻轻放在榻上,为他掖好被角,定定地看了一会儿。
元朗其实生得极漂亮,睫毛纤长,鼻子精致小巧。不太像陆明允的端方,也不太像她上辈子圆钝的五官。倒像是……
她忽然心头浮起一个可怕的念想。
“朗儿今夜便在你这里睡吧。你也仔细着些腿上的伤。”听她止了歌声,陆明允叹了口气,转身关门出去了。
老夫人冷冷开口:“瑶儿,看来上次的《女诫》你是没抄进心里头去。”
“此番瑶儿便禁足五日,抄《女诫》五十遍。
沈月昭不理会帘后的陆瑶,看了眼身侧正喝茶的陆明渊,说:“虽说长嫂如母,平日里渊哥儿倒是也不怎么让妾操心。”
这次轮到陆明渊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。
信王妃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,反应过来便掩唇轻笑起来。
一旁的信王强压住嘴角,憋笑。
陆明渊这嫂嫂可真有趣,难得见他吃瘪。
宴会开始,沈月昭埋头吃菜,感叹着信王府的伙食真是比陆府好了百倍,也不怎么搭理陆明渊。他自酌自饮,饭菜倒没动几口。
对过那些世家公子们也都醉翁之意不在酒,席间不停地拿眼瞟着帘后,希望一见贵女们的芳姿。
半个时辰后,信王妃命人撤去残席,换上笔墨纸砚,笑道:“今日春色正好,不如行个飞花令,以‘桃’字为题,诸位才子佳人,莫要推辞。”
席间众人纷纷应和,沈月昭垂眸不语。她听到陆瑶在帘后得意地笑了一声,估计是想看她笑话。
前世因为母亲叮嘱她,女子无才便是德,所以她在这种场合,从未露过锋芒。
陆家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会认字会管账的商家女,于文墨上是不通的。
而今天,她不想再藏拙。
飞花令行起,周明棠抢先起身,捏着绣帕娇声道:“桃红柳绿春意闹,蝶舞莺啼女儿娇。”
众人捧场叫好,陆明渊却连眼皮都未抬,指节轻叩桌案,似在等什么。
沈月昭忽然轻笑一声。
“陆夫人笑什么?”周明棠脸色微变。
“没什么。”沈月昭执起青玉杯,慢条斯理道,“周小姐这诗……倒像是市井俚曲。”
陆明渊抬眼看她,目光里带了抹玩味:“嫂嫂既嫌旁人浅薄,不如亲自赐教?”
沈月昭迎上他的视线,唇角微扬:“桃李春风一杯酒…”
她故意顿住,将杯中残酒饮尽,复又抬头:
“江湖夜雨十年灯。”
陆明渊眸光骤深。
信王抚掌:“好诗!”
沈月昭却突然掷杯,摇了摇头:“可惜这诗后半句太悲,我倒更喜欢…”
她提笔蘸墨,边念边在素笺上挥毫写下: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。”
满座公子骇然,闺秀们更是掩口惊呼。
她听见周明棠不满的声音:“居然敢在花信宴上写这等带着血光的狂诗,也不怕信王和王妃怪罪。”
“喂,你可别连累我啊!”陆瑶在帘后对着她喊。
陆明渊却忽然低笑出声。他接过狼毫,在她诗旁续道:
“晓战随金鼓,宵眠抱玉鞍。”
这是愿与她并肩作战的意思?沈月昭想起那天他问她“嫂嫂,合作吗”时的眼神。
她一时心绪烦乱,忽然伸手将那诗笺揉成一团,回道:“可惜了,这等诗文不配今日的桃花宴。”
前世她和陆明允也不是没有过浓情蜜意的片刻,不然元朗是怎么来的。
他也曾握着她的手许过“白头偕老,定不负你。”可结果呢?
男人的话,听听就好。
她转身对上首的信王和信王妃伏身告罪:“妾无状了,还请信王信王妃责罚。”
信王忽然抚掌大笑:“无妨,我竟没想到,陆家还能出个女探花。”
见信王发话,席间宾客便都发出善意的笑声。
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。
信王妃轻击双掌,一队身着彩衣的舞姬便翩然而入。这些女子想来都是信王府精心调教的舞伶,身段婀娜,舞姿曼妙。
沈月昭正托着腮看美女。
陆明渊忽然凑到她耳边:“嫂嫂方才真是诗兴大发。”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边,“只是为何揉了那副佳作?”
沈月昭却似充耳不闻,蓦地直起身子,问身旁信王府的侍女:“这位姐姐,我想更衣,请问怎么走。”
那侍女指了个方向,沈月昭便离了席。
色令智昏,她得离陆明渊远点儿。
何况今天她喝了太多桃花酿,确实想小解了…
绕至后园回廊时,沈月昭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啜泣声。
一名素衣歌女正被管事嬷嬷掐着胳膊训斥:“弹的什么破曲子!信王殿下最厌《折柳枝》,你是存心触霉头?”
歌女怀中琵琶弦断了两根,指尖渗着血珠,却不敢辩驳,只低声道:“嬷嬷恕罪,陈婉……再换一曲。”
沈月昭眸光微动,轻咳一声。
那嬷嬷见她的打扮不俗,又绾了发,猜到她是今天来参加桃花宴的贵妇人,便立刻堆笑行礼:“这位夫人安好。”
“这位姑娘的琵琶,可否借我一观?”沈月昭不等回应,已接过陈婉的琵琶,指尖抚过断弦处,“《折柳枝》哀切,确实不合今日桃花宴。不过……”
她突然扯下自己腰间丝绦,利落地缠住断弦,又摘了鬓边珠花的一瓣卡在琴轸上。
“信王爱听《塞上曲》,可以一试。但第三段要改。”她凑近陈婉耳畔,“在‘虏骑闻之应胆慑’这句后,加三声杜鹃啼音。”
陈婉愕然:“这…不合曲谱…”
“合不合谱不重要。”沈月昭将琵琶塞回她手中,“重要的是,信王生母李娘娘乃是蜀地人,杜鹃乃其故乡之音。”
信王生母李娘娘的旧事,上辈子她也是听母亲偶然提起过,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。
沈月昭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名歌女。这枚暗棋若能埋下,从此她便与信王府有了勾连。
若埋不下,帮个可怜的小歌女,也是好事一桩。
只是她竟不知这一帮,竟帮出来后半生的凶险与荣华。
半刻钟后,宴席上忽闻琵琶裂帛之声。
陈婉一改柔媚姿态,指扫狂风骤雨般的《塞上曲》。当弹至“虏骑闻之应胆慑”时,她突然仰颈,喉间迸出三声凄清鸟鸣。
“咕——咕——咕——”
信王手中酒盏砰然落地。
“这琵琶伎…”他死死盯着陈婉,“赐居听雪轩。”
众人面面相觑,皆知这王府里要添新人了。
信王妃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。
沈月昭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信王妃,她刚才还帮自己解围来着。
但转念一想,上辈子她就是顾念太多,才落得那个下场。
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。这辈子她只想自个儿活个畅快。
一转眼,却对上陆明渊那双如墨的眉眼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残缺的珠花上:“嫂嫂的珠花…怎的少了瓣?”
她浅浅一笑:“赠了有缘人。”
陆明渊风流一笑,转头看向台上的陈婉,她怀中琵琶琴轸上的那瓣珠花,看着眼熟得很。
午宴后,信王妃命人撤去了帘子,公子贵女们隔着花架赏春闲谈,算是全了相看的礼数。
沈月昭对这些少男少女的眉来眼去没兴趣,陆瑶更是跟个花蝴蝶似的早离了她身侧。
她独自站在廊下赏桃花。
王府的桃花开得正盛,浓的淡的都极是可爱,令她想起一句词来。“染得桃红似肉红。”
她勾唇浅笑,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桃花宴。可惜众人都意不在桃花。
忽见假山后闪过一道青衫身影。那人眉目清俊,却憔悴得厉害。
那男子一见她,眼圈登时红了:“月容姑娘……”
越州的河道在暮春里泛着青荇味,乌篷船擦过石桥底时,沈月昭不得不压低元朗乱晃的脑袋。
水波将对面人的倒影揉碎又拼起,陆明渊斜倚在船沿上,手中拨弄着一柄玉笛。
“二叔说要出来选修缮库房用的楠木,”沈月昭搂着元朗,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,“怎地还要坐船走水路。这木头铺子这么远么。”
刚才这家伙当着孩子的面说要来市集,引得元朗非要跟来。她索性也出来透透气,反正老夫人早认定了商家女抛头露面惯了。
一来集市陆明渊便用各种理由支开小厮丫鬟。还哄着元朗坐这乌篷船。
“呵,今日嫂嫂气性有些大,”陆明渊轻笑一声,“莫不是见了林姨娘,打翻了醋坛子?”
沈月昭语塞,不想理他。
“嫂嫂大可不必将她放在眼里,不过一个扬州瘦马罢了,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。嫂嫂身份尊贵,不必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陆明渊似是自嘲地笑笑。
“二叔慎言。”沈月昭忽然正色道。
“女子作瘦马,大多并非出自本心。“
“自幼被当做笼中鸟畜养,教她做供人取乐之事,她便也只得以此谋生。”
“雄鹰被折去羽翼,亦再难高飞。何况世道艰难,又岂是一届弱女子能承受的。”
这是她的真心话,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,她都觉得女子实在活得不易。
当家主母如她,难产时能否施针全凭夫君一句话。即便得宠如林姨娘,也不过是陆明允豢养的一只雀儿罢了。
女子生死系于男子一念之间,尊贵又如何,下贱又如何?
陆明渊拨弄玉笛的手忽然停住,一双瑞凤眼敛了风流,显出几分认真的神色。
“二叔,吹吹!”元朗突然指着他手中玉笛,扑腾起来。
船身猛地一晃,沈月昭猝不及防向前栽去,整个人几乎扑进陆明渊怀里。他的手掌稳稳托住她的肩头,隔着春衫,她觉得他掌心烫得厉害。
“当心。”
低沉的嗓音擦过耳畔,他指尖在她肩头摩挲了一下,粗粝的薄茧刮过细腻的肌肤,激起一阵战栗。
沈月昭慌忙直起身,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。
“二叔!”元朗还在扑腾,小脚踢到了陆明渊的衣摆。船身又是一晃,沈月昭不得不反手抓住他的衣袖。
“别动。”他声音里带着警告,目光却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。
玉笛不知何时已抵在她腰间,冰凉的笛身透过衣料传来丝丝凉意,与他掌心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。
船终于平稳下来,他倏然松开手。
“嫂嫂坐稳了。”他歪在船沿,笑着看她,“下次可未必有人能及时相救。”
登徒子!
沈月昭脸红得发烫。
这便是风流倜傥的探花郎么?
嗯,是比陆明允有情趣些。
呸呸呸。她发现自己在拿他和那个死渣男比。
却见陆明渊伸手点点元朗的头:“朗儿乖,二叔吹笛给你听。”
悠然的笛声响起,却是那首熟悉的紫竹调。沈月昭恍惚间忆起月明姐姐哼唱歌谣的声音。
月明姐姐长她三岁,虽然她是柳姨娘生的庶女,但性子柔和,人又漂亮,她自幼便与她亲厚,甚至比之一母同胞的妹妹月容更亲密。
那年月明姐姐和她共坐在沈家后院的紫藤架下,指尖绕着丝线教她绣竹纹,哼的正是这支《紫竹调》。
“一根紫竹直苗苗,送也吾郎做管箫。问郎君呀,这管箫儿好不好?”
月明姐姐的嗓音比笛声更清亮,绣的竹纹栩栩如生。沈月昭伸手去扯丝线,反被线头勒出了红痕,疼得泪珠在眶里打转。
“傻绾绾。”月明姐姐唤她的小字,忽然咬断丝线,“疼要喊出来,就像这样……”
弹了她一个脑瓜崩。
“哎呦!”
紫藤花被惊得簌簌而落,混着沈月昭破涕为笑的嚷嚷:“姐姐耍赖!”
“一根紫竹直苗苗,送也吾郎做管箫。问郎君呀,这管箫儿好不好?”
沈月昭在回忆里,和着笛声轻哼起那小调,手掌轻拍元朗脊背。
陆明渊望着眼前的女子,忽然忆起,儿时每一个风雨夜里,母亲搂着他,也是这样柔声哼着这首紫竹调。
“好……听听!”孩童欢快的掌声把沈月昭从回忆中拉回来。
沈月昭含笑抚摸孩子的脸颊。
陆明渊一曲吹完,忽然柔声道,“这是我母亲教我吹的曲子。”
“令堂定是位蕙质兰心的女子。”沈月昭真心赞许,“二叔的笛声,很好听。”
陆明渊抚了抚那柄玉笛,“嫂嫂谬赞了,我娘,不过和林姨娘一样的出身。她走以后,府里没人再会哼这紫竹调。”
沈月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。之前听说过,陆二老夫人出身低微,却没想到竟然是扬州瘦马。
陆二老爷早逝,陆二老夫人和他孤儿寡母,想必在他高中探花前的日子都不太好过。
船尾老梢公突然咳嗽三声,竹篙点过桥墩青苔。沈月昭瞥见桥洞阴影里泊着的货船,船帆上一个沈字随风翻飞着。
想必是沈家的运丝船。
沈月昭自小常随父亲去看运丝船,知道运丝船吃水的深浅,这艘货船明显吃水很深,船尾舵上翘着,应是载着什么重物。
难不成父亲又开始做什么别的生意?又是为何这运丝船会泊在这废弃的民渡?
她心中疑虑更盛,转头却见陆明渊看着她,眸色渐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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