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,真是可悲。
店里果然没什么人。
几个穿着西装、但脸上同样写满疲惫的上班族,各自占据着角落,默默地啃着汉堡或者喝着咖啡。
一个穿着橙色环卫工制服的大叔,正呼噜呼噜地喝着热粥。
靠窗的卡座里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,面前放着一杯咖啡,眼神放空地望着窗外。
还有一个角落,缩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,大概是流浪汉,趴在桌子上睡觉。
没有人说话,只有咖啡机运作的嘶嘶声,和偶尔响起的炸薯条计时器的滴滴声。
这种安静,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我走到柜台前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,但出口还是嘶哑得像砂纸摩擦:“一杯鲜煮,大杯。”
柜台后面站着一个年轻的女孩,大概是兼职的大学生。
黑眼圈很重,脸上有几颗青春痘,表情麻木,动作有点机械。
她抬头看了我一眼,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,没有任何情绪波动,就像看一个普通的物件。
这种漠然,反而让我松了口气。
“喏,杯子和小票,自己去那边接。”
她指了指旁边的自助咖啡台,声音平淡无波。
“好。”
我接过纸杯和小票,感觉那张薄薄的纸片像是有千斤重。
自助咖啡台。
不锈钢的机器,擦得锃亮,反射着惨白的光。
旁边放着奶精球、糖包、搅拌棒。
我不需要那些。
我需要的是最纯粹的,最原始的,最接近燃料本质的东西。
按下那个标着“鲜煮咖啡”的按钮。
第一杯。
深褐色的液体,带着热气,哗啦啦地冲进纸杯。
那股熟悉的,有点焦糊的,廉价咖啡豆特有的苦涩香气,钻进我的鼻腔。
我几乎是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。
端着滚烫的杯子,找了个靠墙的空位坐下。
甚至等不及稍微凉一点,就猛地灌了一大口。
“嗬!”
滚烫的液体灼烧着我的食道,像一条火线,直冲进胃里。
然后,一股暖流,或者说,一股电流,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。
来了。
感觉来了。
大脑里那团湿棉花,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拧干了一些。
眼前的景物清晰了一点,不再是模糊一片。
心脏开始有力地跳动,虽然还是有点不规律。
生锈的零件,开始咔咔作响地运转起来。
我活过来了。
不,是“启动”了。
像一台没油的老爷车,灌进了高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