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低音的振动。
柯林将这段录音命名为《极光前奏》。
他知道,这将成为他下一部作品的第一块拼图。
在返回营地的雪橇上,柯林打开平板电脑。
屏幕上是一张发黄的照片,年轻的余晖站在马林斯基剧院门前,右手举着刚买到的乐谱,笑容如极昼的阳光。
照片背面写着日期:1961年6月11日——恰好是柯林出生的三十年前。
命运的交响曲总有隐秘的对位法。
柯林现在明白了,余晖不仅是他的引路人,更是某种镜像——展示着艺术家可能达到的境地:当物理听觉消失时,心灵的听觉才真正觉醒。
雪橇划过冰原,留下蜿蜒的轨迹,像五线谱上正在书写的音符。
柯林用左手在空中虚弹,想象着如何将冰川的呻吟转化为音乐。
在他心中,《潮声》永远没有最终章,因为海洋的歌唱永不停息。
而他的演奏,才刚刚开始。
10 耳鸣变奏圣彼得堡演出后的第三个月,柯林第一次注意到那声音。
当时他正在冰岛的黑沙滩录制玄武岩洞穴的回响。
耳机里,海浪涌入洞穴的轰鸣突然混入了一种高频的嗡鸣,像是远处有座水晶钟在不停振动。
他摘下耳机,声音却仍在耳中回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