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应声而动,暴雨梨花针追着黑衣人没入深巷。
沈烙假意踉跄,掌心暗藏的毒粉借着贴在他胸口的动作,悄悄抹在玉带内侧。
却在抬眸瞬间撞见他领口若隐若现的伤痕——三道平行箭簇旧疤,与卷宗记载的镇北侯府暗卫标记分毫不差。
“殿下好俊的身手。”
她指尖抚过他心口,藏起袖中攥紧的私印。
裴烬低头凝视怀中人染血的袖口,忽然将冰凉的唇印在她颤抖的眼睫上:“萧姑娘下次试毒,莫要再用西域曼陀罗了。”
他松开手时,一枚雕着杏花纹样的玉扣落入她掌心,“三日后子时,拿这个来王府换你要的答案。”
打更人敲响五更梆子时,杏林阁地窖的烛火幽幽亮起。
沈烙展开从尸体怀中摸出的密信,北狄文与谢氏族徽交叠处,隐约透出“屠城案”三字血痕。
铜镜映出她撕下腰间伪装的伤口,那道十年前留下的箭疤在烛火下狰狞如蜈蚣。
暗格里褪色的纸鸢突然被风吹落,泛黄绢布上歪斜的童稚字迹依稀可辨——阿爹说等春天来了,带阿烙去漠北放鹰。
瓦当上的露水砸碎在青石板上时,王府深院的梧桐树沙沙作响。
裴烬摩挲着从沈烙发间顺走的银铃,将浸过毒血的银针投入火盆。
跳跃的火焰里,墙面上悬着的数十幅人像徐徐展开。
最中央的画像上,七岁女童眼睛处被朱砂重重圈起。
屏风后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男子,将密报投入火中:“主子真要留这祸患?”
“祸患?”
裴烬笑着碾碎掌心的曼陀罗花瓣,望着窗外将亮的天色呢喃:“你可见过淬火的刀剑?
越是痛到骨子里,越会迸出惊艳绝伦的光。”
东方既白,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,杏林阁晒药架的阴影里,半片染血的北狄密函正在晨风中蜷曲成灰。
晨光漫过杏林阁的飞檐时,沈烙正将一屉新晒的紫苏叶铺在竹篾上。
药香裹着露水的气息,氤氲成薄雾,模糊了她眼底的冷意。
昨夜裴烬指尖的余温仿佛还烙在眼睫,她抬手抚过那处肌肤,袖中银铃轻响,惊得檐下一只灰雀扑棱棱飞远。
“掌柜的,七皇子府送来一车药材。”
伙计阿九在门外探头,鼻尖沁着汗。
沈烙指尖一顿,桑皮纸上的白芷碎屑簌簌而落。
朱漆大门外停着辆乌木马车,十八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