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:“余初雪,你听没听见我说话!”
我平静地看他,又淡漠地垂下眼睛。
他恨恨低吼:“余初雪!
“你们旧式女人,手段果真高明。
你故意引起我的兴趣,却又勾着我装若无其事,你究竟想干什么?!”
他盯着我,口里喘着粗气,手还攥着我的腕子。
可我心里再也没了波动。
我直视他的眼睛,又一次认真告诉他:“我要离婚。”
曹砚安定定看我,忽地以手掩面,短促地笑了声。
随即狠声:“休想。”
我不懂他为何一时笑一时憎,但我知道他不会松口。
可是我也不在乎了。
他不知道,我已经收到了程先生想方设法送来的信。
再过三天,我的译本就要发售。
而那日,也是我起诉离婚,正式离开曹家的日子。
9约定好的这一天,我早早收拾好包袱等候。
先等来的却是蒋月晗。
自从沙龙上丢了脸,蒋月晗好几天没有出现。
这次她兴冲冲带来一本还散发着油墨味的书,捧到曹砚安眼前。
“砚安,你之前说工厂里的德国机械要升级,你看看我帮你找到了什么宝贝!
“印书馆新出的译本,据说可是上上品呢。”
新出的译本……我心跳加快,忍不住朝她手里看去。
却被蒋月晗推了一把。
“余姐姐不会以为自己能念几句德文就了不得了吧,这本书可是只有我们这样的知识青年才能看懂,没有你装模作样的机会。”
曹砚安突然发火:“行了!
她看不懂,难道你就看得懂吗?”
他臭着脸:“余初雪,你好好求我,我就教你。”
为了看这本新书究竟是不是我的译本,我点点头。
“求你。”
“你!”
曹砚安咬牙切齿,最终给我让出个空位。
我也终于看见,译本上笔名“新雪”二字。
新的余初雪。
“原来是这样!”
曹砚安读得入迷,连声叫绝。
“真不知道这位新雪先生是何方神圣,我在国外时曾见过原著,却因为艰涩而读不懂其含义。
这本译著真叫人醍醐灌顶!”
他下意识转头对我说:“我们的工厂有救了!”
亲手写的译本印成书,我心潮澎湃,眼中含泪。
曹砚安却误会了。
他看着我,突然面上漫上绯色,放柔声音:“初雪,其实我对你……”可他话没说完,就有仆从着急忙慌送来报纸。
“不好了少爷,报纸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