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帮我指点下呀?”
曹砚安的朋友纷纷起哄。
“哦哟,我们蒋大才女怎么总是请教砚安呀?
我们这里德文最好的可不是他!”
“你懂什么,非得砚安的指点,蒋小姐才听得进去。”
“我看今夜月黑风高,郎情妾意,正适合指点学问。
砚安,你就从了蒋小姐吧!”
……三言两语,蒋月晗红了脸,眼神越发含情脉脉。
曹砚安摇晃着杯里的红酒,突然一时兴起,叫我的名字。
“余初雪,你在家时天天求着我指点,现在怎么不吱声了?”
我刚从这台坏掉的留声机底下找到它的说明书,正在思考该怎么修理。
突然听见有人叫我。
茫然抬头“啊”了一声。
就见蒋月晗死死盯着我,而曹砚安眼中满是嘲讽。
有好事者发现我手里拿着德文说明书,大声取笑:“曹夫人,你不会以为自己来趟沙龙,连德文都看得懂了吧?”
<蒋月晗冷哼:“余姐姐真是刻苦,逮着机会就在砚安面前装模作样。
不如让她给我们大家念念,她手里的册子上写的是什么吧!”
我不知这些所谓的进步青年为何处处对我一个女子这般为难。
只因为我的出身,我的小脚,在他们眼里,便不算与他们平等对话的“人”了吗?
那我便要让他们睁开眼睛好好看看。
即便我只是个裹脚女子,也一点都不比他们差!
我环顾众人,慢慢坚定。
拿起德文手册,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。
等我念完,沙龙里彻底安静,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震惊。
蒋月晗看看周围人,强笑道:“这是德文,我怎么听着像鸟叫?
德文不是谁都能学的,余姐姐,你就不要乱编了……”刚才第一个打趣他俩的男子掏了掏耳朵,磕磕巴巴道:“曹兄,嫂子这德文,听起来跟德国佬说的没什么差别啊……”曹砚安像第一次认识一样定定看着我。
半晌,他喉结动了动,突然伸手,不顾我踉跄的步伐,用力将我拉扯到门外。
“余初雪,记清楚你自己的身份,你只不过是一个供人参观的老物件,根本没资格跟我们一起交谈!
“你实在是太让我丢脸了!”
他那样气急败坏,可我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。
我头一次用力反抗他。
“我也是一个有尊严、有思想的人,我不是你们批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