釉,没听见我说“平安夜快乐”。
雪很大,像场未及开口的告白,全化在风里。
2021年夏·台风天八月的台风天,整座城市都在摇晃。
苏晚攥着湿透的雨伞冲进咖啡馆时,玻璃门被风吹得咣当作响。
林深正在吧台加固玻璃窗,听见响动转身,看见她浑身滴水,连衣裙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纤细的腰线。
“抱歉,捷运停了,只能走路过来。”
她抖落伞上的雨水,忽然注意到店里只有林深一人,“今天营业吗?”
“台风天,客人少。”
他递过毛巾,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多停留,“要喝什么?
今天只有手冲,咖啡机怕断电。”
“那就手冲吧。”
苏晚坐在吧台前,看他熟练地温杯、称豆、磨粉,水流在滤纸上画出同心圆,“这次去米兰,谈了笔大订单,客户居然也是咖啡爱好者,送了我包埃塞俄比亚的豆子。”
林深的动作顿了顿,想起她去年说要带意大利咖啡豆,后来因为疫情一直没机会。
“是吗?”
他倒出第一遍滤出的咖啡液,“那正好,今天用你的豆子试试?”
他们并肩坐在吧台前,看雨水在玻璃上划出银蛇般的痕迹。
苏晚忽然说起大学时的事:“有次和室友去看画展,遇到个男生在临摹莫奈的睡莲,画架上摆着杯冷掉的咖啡,颜色像稀释的血水。”
她笑了笑,“后来才知道,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学画画的朋友?”
林深差点呛到,咳嗽着摇头:“不是,那是我哥。”
他低头搅咖啡,声音轻了些,“他比我大五岁,本来该是他继承家里的咖啡馆,后来……”他没再说下去,指腹摩挲着杯口的烫痕,那是三年前打翻热咖啡留下的,“不说这个了,你呢?
有没有遇到过……让你印象深刻的人?”
苏晚托着下巴望向窗外,台风眼过境,雨突然停了,云层里透出极淡的阳光。
“有个德国客户,每次见面都带包当地的咖啡豆,说要集齐七大洲的风味。”
她忽然转头,目光灼灼,“不过最特别的,是个会在咖啡杯口画雪花的人。”
吧台后的灯突然灭了,整个空间陷入黑暗。
林深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像台风在耳边呼啸。
他摸出手机照亮,看见苏晚的脸在幽蓝光芒中忽明忽暗,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下颤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