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拉的豆子,带点莓果味,或者埃塞俄比亚的日晒豆,有茉莉花香。”
苏晚歪头看他本子上的字迹,工整得像打印体,每款咖啡豆旁都画着小图标:咖啡豆、杯子、甚至还有抽象的香气符号。
“还是爱尔兰咖啡吧。”
她指尖划过便签纸,“不过你上次做的三叶草奶泡,是怎么弄的?”
林深的耳尖微微发烫。
他转身取来细口壶,温热的牛奶在杯口绽开漩涡,手腕轻抖,奶泡表面便浮现出三片对称的叶子。
“其实不难。”
他递过杯子,不敢看她专注的眼神,“就像画速写,先勾轮廓,再填细节。”
“你会画画?”
苏晚尝了口咖啡,这次的奶油更绵密,威士忌的味道似乎淡了些,“我大学时学过一点水彩,不过现在都用来画会议纪要了。”
他点头,指腹摩挲着吧台上的木质压粉锤,那是父亲留给他的旧物,柄上刻着模糊的英文缩写。
“以前想考美院,后来家里出事,就转学了咖啡专业。”
话一出口便后悔,怎么对客人说起这些?
可苏晚只是轻轻“哦”了声,指尖在桌面画着三叶草,说:“我小时候想当翻译,觉得能听懂不同语言的故事,是件很浪漫的事。”
雨声渐歇,阳光从云层里漏出来,在她发梢镀上金边。
林深突然发现,她左耳垂有颗极小的痣,像粒未融的糖霜。
这时门铃响起,进来几个赶早班机的旅客,他不得不转身忙碌,却听见苏晚在身后说:“下次出差回来,我带包意大利的咖啡豆给你吧?
听说那边的烘焙度很特别。”
他握压粉锤的手顿了顿,回头时她已低头看手机,屏幕蓝光映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。
那天打烊后,他在笔记本上写:2019年3月15日,她穿三叶草裙子,说要带咖啡豆。
奶泡画坏三次,最后成功时她笑了,像春天的第一朵花开。
2020年冬·平安夜平安夜的咖啡馆飘着肉桂香,林深在吧台上摆了棵迷你圣诞树,树梢挂着玻璃咖啡豆装饰。
苏晚推门进来时,肩上落着细雪——今年台北罕见地下了雪,捷运都延误了半小时。
“抱歉,来晚了。”
她摘下毛线帽,头发有些凌乱,“芬兰的客户临时改了会议时间,差点赶不上。”
林深递过热毛巾,看见她指尖冻得发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