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说什么,却最终转身离开。
余墨盯着她的背影,发现她的肩膀比以前瘦了许多,肩胛骨凸起,像两只想要展翅却折断翅膀的蝴蝶。
窗外的雨越下越大,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一下,又一下,像在为这段婚姻敲响丧钟。
四、 无尽的孤独消毒水的气味变得更加浓烈,像是要把人腌进无边的寂静里。
余墨盯着点滴管里缓慢上升的气泡,想起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,总是在阳光里折射出五彩的光。
现在他的世界只剩下单调的白,墙壁、床单、护士服,连阳光都被过滤成苍白的颜色,偶尔路过的护士鞋底发出的沙沙声,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声响。
“林先生,该翻身了。”
小雅的声音像春日里的溪水,清清凉凉地漫过来。
当她的手穿过他的腋下时,余墨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,恍惚间以为是王雨沫来了 —— 那个味道太香 “晨露茉莉”,让他的心猛地抽搐。
“谢谢。”
他别过脸去,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枕头边还放着王雨沫留下的保温杯,杯身上印着他们的结婚照,那时他的头发还没开始变白,她的笑容也还没被岁月刻上纹路。
两人靠在一起,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幸福。
现在保温杯上的图案已经有些磨损,像他们逐渐模糊的记忆。
深夜里,走廊传来高跟鞋的声响。
余墨猛地转头,看见王雨沫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模糊的剪影。
他想叫她的名字,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,发不出声音。
他看见她在护士站停留片刻,递出一个纸袋后匆匆离去,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像一片被风吹散的羽毛。
纸袋里装着他常用的胃药,还有一张字条:“记得按时吃。”
字迹力透纸背,最后那个句号洇开一小团墨渍,像她每次离开时眼角的泪。
余墨把字条折好放进枕头底下,手指触到字条边缘的毛边,像是触到她的心绪。
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,一下,又一下,像在数着逐渐流逝的光阴,每一秒都带着疼痛的重量。
五、内心挣扎镜子里的女人眼底青黑,鬓角不知何时长出了白发,像落在黑丝绸上的雪。
王雨沫盯着镜中的自己,手指抚过锁骨下的痣,那里还留着余墨 的温度,微弱得像即将熄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