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依旧那样繁华。
一时间,我无从下手。
不知去哪里寻我的栀儿。
当年居住的木房子已在风雨飘摇中轰然坍塌,化为黄土一抔。
当年熟识的人也纷纷不知踪迹。
忙活许久,唯独打听到一件事。
我前世的丈夫易临安,已经位极人臣,成为当朝宰相。
有妻有子,家庭恩爱和睦。
我死后,栀儿想必是跟着他的。
我很想再见一见他们。
又怕突然出现,会打搅到他们的生活。
正当我犹豫之时,上京开始疯传,安王为博美人一笑,不惜豪掷万金。
这原本与我没什么关系。
直到我无意中瞥见那花魁娘子的画像,浑身血液骤然凝固……那分明是,我的栀儿。
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。
我只见过她从牙牙学语到八岁的模样,却依旧能在十六年后,一眼认出她。
为何父亲是当朝宰相,她却没有和他相认,反倒不顾我死前的劝阻,毅然走上了这条不归路?
我不敢细想。
我的栀儿,没娘的这些年,究竟吃了多少苦。
画像上的她,容颜与我当年有八分相似,倾城绝色,眉目间却有解不开的愁。
坊间盛传,她长袖善舞,周旋于安王与宁王之间,清冷模样是婊子薄情的表象。
又有人说,她看似不食烟火,却嫉妒心极强,身边婢女但凡有姿容过得去的,都要心狠手辣,除之而后快。
我不信这些,又或者说,不在乎。
我只知道。
容栀,是我的女儿,我是她的阿娘。
我要去保护她。
当晚,我收拾完所有行李,隔天便出现在春风楼。
去应聘,世人口中死亡率极高的,花魁娘子的婢女。
3“你是金陵人?”
嬷嬷将我带到容栀面前时,安王前脚才刚离去。
帘幕内,影影绰绰,隐约能窥见绝代风姿。
我低下头,按捺住内心的激动,点头称是。
刚逢迎完的栀儿,似是有些累,嗓音极致疏冷。
却在听说我是金陵人后,忍不住多问了几个问题。
“既然是金陵人,到上京来做什么?”
我这幅身子,明眼人一看便知还没有生养,不好说是来寻女儿的。
于是随口胡诌,说是家中遭难,特来投奔远房亲戚。
却被赶出来无处可去,只好来应聘做个婢女。
被赶出来……容栀闻言,撩开帘幕。
视线淡淡扫过我平平无奇的面容。
而她面容极美,肤如凝脂,眉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