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叙白面色苍白,他终于抬头,哑声问出一句:“她在哪?”
“你既然没死……那见星……是不是也还活着?”
这是他在真相揭开后,问的唯一一个问题。
不是为自己辩解,不是哭求原谅,只是本能地,近乎绝望地问:我,还在吗?
就在这一刻,宴会厅大门缓缓打开。
我穿着一袭火红曳地长裙走入宴会厅。
那一刻,所有人都噤若寒蝉。
林浸月的脸瞬间失了血色,颤抖着摇头: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你不是死了吗……”我笑了笑:“死还是活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要讨的债还没还清。”
我向裴湛伸出手,掌心朝上。
他不发一语,将一根黑色皮鞭递上来。
我握住它,手腕一抖,鞭梢发出尖锐的破风声。
第一鞭落下,抽在林浸月肩膀上,顿时皮开肉绽,鲜血直涌。
林浸月痛得嘶声尖叫。
第二鞭甩在她脸上。
我步步紧逼,每走一步,她就往后爬一步。
裴湛抱着双臂,含笑旁观。
这时,一道惊慌失措的男声响起。
“见星!
见星啊……你别冲动……”爸爸双手合十,急声道,“爸爸错了……爸爸当时鬼迷心窍!
但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……”我看了他一眼,眼神如霜。
“你不是我爸。”
“我没有把女儿推进火坑的父亲。”
“如果你想给她挡鞭子,我也不介意。”
我爸嘴唇颤抖着,连续退了几步。
江叙白脸色苍白如纸,他看着我,却忽然笑了。
“你没死……真的太好了……我以为你真的……永远都不在了……”我看着他,唇角也轻轻一扬。
“我是没死。”
我缓步走到他面前,“但你该死了。”
裴湛这才收起笑,拍了拍手:“既然如此,不如我再多说两句吧。”
“我本来是没打算假死,但我看着江医生,想到了几个疑惑之处。”
“比如说,江氏这几年某些对外援助的资金,来源成谜。
还有和林家联手套取的几笔救灾补助,名字上写着慈善,实则进了谁的腰包——再比如,江医生的私人诊所,怎么就跟两桩失踪案里被害人的病历挂上了钩。”
“我活着,江家多少在忌惮裴家的势力。
但我死了,他们以为自己能在这南城横着走。”
他轻笑了一声,目光森寒:“我这才发现,有些事情,死人做起来更方便。”
“哦对了,还有那几家和你们联手做账的公司——我死后,他们也很有意思,主动上门分赃,证据都录下来了,想不认都难。”
他说着,将手中的数据卡随意一抛。
“江医生,今晚这宴会,是你筹备的清算宴。”
“江家、林家、还有那些跟着分一杯羹的狗……今天都别想全身而退。”
一时间,全场死寂。
裴湛一把卡住江叙白的脖子,眼神从戏谑变成狠戾:“现在,还有我们的私仇要算一算。”
“你这些年从我老婆身上抽的血……我要讨回来。”
他抬眼看林浸月:“从她身上讨。”
当时,裴湛把我从巷子里抱出来,要我陪他演一场戏。
那时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,只觉得这男人的声音真好听。
这样的人接我下地狱,也不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