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弹的剧痛让我跪倒在河滩上,显影液从破裂的玻璃瓶淌进伤口。
敌军的手电筒光束扫来时,我忽然想起暗房里学过的显影诀窍——静笙说过度曝光的底片会呈现虚假影像。
“在这里!”
我故意摇晃翡翠指南针,绿光在雾气中折射出十几个虚影。
追击者调转枪口的刹那,怀表里的氰化钾终于滴进河水,下游饮马的敌军成片倒地。
“化学可以是女人的新武器。”
静笙把硝酸银溶液倒进墨水瓶,“当年秋瑾用血写诗,我们要用科学泼墨。”
此刻我趴在冰冷的河水里,看着中毒的敌军在晨光中抽搐。
染血的《止血十二法》从衣袋飘出,书页间夹着的磺胺配方正在融化——静笙的字迹随着药粉一起汇入历史洪流。
1948年11月23日 07:39冲锋号响彻河谷时,我正用手术刀剜出腿里的弹片。
剧痛让视网膜浮现奇异的画面:十五岁的静笙在巴黎街头拍摄游行,镜头对准举标语的女工;二十八岁的我在战壕里冲洗照片,定影液里浮出她教过的法文单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