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要以小也为学习榜样,什么都学小也肯定没错。
因为小也已经取代大正成为班级第一,将来肯定会考上大学,注定是国家栋梁,村里很多人也都这么认为。
只不过老师说小也是国家栋梁的时候,我把“栋梁”听成了“懂娘”。
我心想,谁不懂娘啊,将来我肯定也是懂娘的!
因为我想要比他们更懂娘。
我跟小也说的时候,小也哈哈大笑,然后说:“你是笨蛋儿,好笨好笨,连这也会出错。”
小也纠正我,“栋梁,国家栋梁的栋梁。”
“哦,国家懂娘。”
我喃喃自语,“国家懂娘,要是国家懂娘……要是国家懂娘怎么了?”
然后我看见小也转过头去,像老爹和六叔一样,似乎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,然后径直离去,动作很像六叔和老爹。
或许他们这种动作和表情都是与生俱来的,像是会有相传的因素似的。
怪不得看见三水躺在那里时,大家的表情都一样,像是死人一样。
三水的老爹来了之后,满脸痛苦与无奈。
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装线的塑料筒,对着三水的肛门一阵猛吹。
三水没有动。
他又一阵猛吹,神情似乎疯了一样。
但是三水始终一动也不动,似乎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大正来了,只说了句:“送医院吧,要不真没救了!”
三水的老爹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,立马抱起三水就往医院里跑,那模样恨不得医院就在身边。
尽管医院离我们那个村子有近十里的路程。
大约傍晚的时候,三水的老爹抱着三水回来了。
三水躺在他爹的怀里,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。
村里的人都木讷地看着三水的爹抱着三水从身边走过,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与自己无关。
三水的老爹面无表情,静静地走过,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。
三水的老娘迈着沉重的步子,一脸茫然。
一边走着,一边用沙哑的嗓门哭着,边哭边说:“我的儿啊!
你回来呀…….”那神情,仿佛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。
我想,那应该就是老师说的麻木吧。
几天以后,村前的小山旁边多了一个坟包。
坟上没有墓碑,也没有死过人用的花圈。
因为农村的规矩是没有后人的人是不配有墓碑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