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手术如出一辙——那时我们总在旧钢厂废墟搭临时救助点。
王姐的冷笑僵在脸上。
她大概认出了他袖口的钢钉纹身——和市医院废钢处理中心的标志完全重合,也和父亲CT片里那截断钉的刻痕,分毫不差。
陆沉文件夹里滑出的照片上,我腕间烫疤与父亲病历的“CL-037”批注形成诡异夹角——像用钢钉刻出的等高线。
旺财突然惨嚎,钢钉接口渗出的血珠在地面汇成“CL”形状。
我握止血钳的手开始发抖,铁锈味混着七楼消防平台的记忆涌来——父亲坠楼那晚,我抓着生锈卡扣,掌心的血把安全绳染成暗红。
“按住前爪。”
陆沉递来的创可贴印着我们高中救助站的徽章:“昨天橘猫钢钉断裂,螺纹里卡着消防栓同款棉线。”
那种粗麻棉线,正是七年前消防栓安全绳的材质,我至今记得掌心被它勒出血的纹路。
旺财的呜咽渐弱,温热的血滴在我手套上,混着铁锈味,像极了父亲坠楼那晚的雨。
我想起父亲尸检报告的“应力性断裂”。
想起病历本上自己签的“坚持使用CL-037”。
想起消防局说的“安全绳材质异常”。
王姐的高跟鞋声消失在雨幕时,诊所突然断电。
黑暗里陆沉的消防徽章贴上我后颈,刻着“CL”的金属边缘凉得刺骨。
手机电筒亮起,光斑扫过他脚边纸箱:五枚“CL”钢钉散落箱底,其中一枚缠着褐色棉线,与父亲坠楼现场的断绳一模一样。
“三年前买创可贴时,你校服第二颗纽扣沾了我的血。”
我盯着他锁骨下的烫疤,“洗了七次都没掉。”
陆沉扯开卫衣拉链,锁骨下方的烫疤渗着血痕。
“旧钢厂那帮人,”他指尖划过疤痕,金属拉链声格外刺耳,“在活人身上刻钢钉编号。”
烫疤中央嵌着冷硬的“CL-037”,尾端三道浅沟与父亲断钉照片上的锈蚀缺口分毫不差。
我后颈一刺,七年前消防栓的铁锈味突然漫上舌尖。
雨水顺着他绷紧的锁骨滴落,疤痕边缘的青白纹路,竟和瘸腿橘猫钢钉包装上的腐蚀标志完全重合。
雷声炸响的刹那,救护车鸣笛撕开雨幕。
镜中我的后颈疤痕开始发烫,正缓缓凸起成钢钉刻痕的形状。
三花流浪猫蹲在围墙舔舐新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