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辆黑色宾利驶入车库。
车灯扫过墙面时,她看见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影子——长发凌乱,脖颈间的项链泛着冷光,竟真的与记忆里林晚晚的遗照有七分相似。
“苏念欢,你真是个笑话。”
她对着影子轻声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七年前她替林晚晚赴死,七年后却要替林晚晚堕胎。
命运像是个恶毒的循环,把她困在“林晚晚”这个名字里,永无出头之日。
凌晨三点,佣人来带她去医院。
经过走廊时,苏念欢瞥见陆沉书房半开的门。
月光淌过书桌上的相框,里面是林晚晚穿着白大褂的照片,嘴角噙着温软的笑。
那个笑容她曾在镜子前练习过无数次,却始终学不像——因为林晚晚的眼里有光,而她的眼里只有深渊。
手术室外,陆沉靠在墙上抽烟。
火光映亮他下颌的胡茬,苏念欢突然想起大学时偷拍的那张照片——那时他还是个穷学生,在图书馆熬夜复习,阳光落在他睫毛上,像振翅的蝴蝶。
“陆先生,病人准备好了。”
护士的声音打断回忆。
陆沉碾灭烟头,经过她身边时忽然顿住,低声说:“术后搬去主卧,别让母亲发现你住阁楼。”
苏念欢抬头看他,却只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。
原来不是全无温情,只是这温情要隔着“林晚晚”的名字才能施舍。
她想笑,却咳出两口血沫,染红了手术服前襟。
麻醉针推入静脉的瞬间,苏念欢听见自己心跳监测仪的声响。
她在心里默数:一、二、三……当数到第七下时,一滴泪终于从眼角滑落,砸在冰冷的手术台上。
这一年的惊蛰,她失去了第二个孩子。
而陆沉永远不会知道,手术室里躺着的,从来就不是林晚晚。
第二章 真相裂痕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,掐住苏念欢的喉咙。
她盯着输液管里缓慢滴落的药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口袋里的U盘——里面存着昨晚刚录好的视频,标题是《给陆沉的第十七个谎言》。
“苏小姐,该换药了。”
护士推治疗车的声响惊醒了她。
镜中倒影里,曾经乌黑的长发已所剩无几,化疗帽边缘露出的耳后,有块淡褐色的胎记——那是林晚晚没有的印记。
“陆太太今天精神不错。”
护士笑着调整点滴流速,“刚才陆先生来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