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摔破膝盖,疼得哭了很久。”
她指了指我脖子上的条形码纹身,“这是什么?”
“监狱标记。”
我简短地回答,“在未来,我是个罪犯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坏事吗?”
“很多。”
我机械地回答,“爆炸、绑架、谋杀......人们叫我‘净化者’。”
“净......化者?”
她笨拙地重复这个词。
“就是清除世界上所有肮脏与痛苦的人。”
我盯着墙上全家福里父亲的笑脸,“我用科学手段‘净化’那些制造痛苦的人和制度。”
小程雪的眼睛亮了起来:“可是,这听起来像是英雄?
就像电视里那样。”
“不。”
我苦笑,“我是怪物。
和你一样,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。”
她固执地摇头,疑惑地抬头看着我:“为什么......你会这样想?”
我沉默着看向窗外,雪光映得屋内一片惨白。
“父亲死后,母亲把工厂发的夜班津贴攒起来,给我买了台二手复读机。”
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被冻住的溪流,“她说‘小雪要学英语,去更大的世界’。”
小程雪蜷缩在墙角,眼睛睁得极大,睫毛上的冰晶正在融化成水珠。
“后来呢?”
她轻声问。
“后来她每天打三份工。”
我望着墙上母亲的照片,她穿着洗褪色的蓝布衫,笑容里藏着我当时看不懂的疲惫,“清晨去早餐店揉面,白天在纺织厂站十二个小时,晚上替便利店值夜班。
有次她晕倒在楼梯间,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冻疮膏。”
小程雪的嘴唇开始发抖。
我知道她在回想今晨母亲出门前,往她书包塞暖手宝的模样——那时的母亲还有乌黑的头发,会在她耳边说“放学早点回来,妈妈煮了红豆粥”。
“七年后的冬至,她倒在纺织机旁。”
我继续说,声音平板得像在念实验报告,“医生说心脏负荷过重,但她临终前抓着我的手,说‘谢谢小雪让我成为妈妈’。”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却感觉不到疼,“多荒谬,她感谢我带来的苦难。”
小程雪突然爬过来,抱住我的膝盖。
她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,像团即将熄灭的小火苗。
“妈妈不会这么想的。”
她的眼泪滴在我囚服上,晕开深色的花,“爸爸说过,我是他每天下班想回家的理由。”
我想起父亲葬礼那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