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混着风雪撞在窗玻璃上。
我摸出藏在舌下的缓释毒药——这是越狱前藏在义齿里的后手。
小程雪突然抓住我的手腕,眼睛亮得惊人:“可是她教会你笑了,对不对?”
我愣住。
记忆里最后一次见苏明月,是在监狱探视室。
她隔着防弹玻璃举起一张纸,上面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雪人,其中一个戴着草莓发箍。
她在口型里说“对不起”,却笑得像我们第一次做出时间机器原型时那样灿烂。
“你这里有光。”
小程雪突然伸手点了点我胸口,“就像爸爸自行车的尾灯,虽然小,但是能照亮路。”
她从书包里翻出一颗水果糖,糖纸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响声,“给你,橘子味的,是爸爸上次发奖金买的。”
糖块在舌尖化开时,我听见巷口传来母亲喊她乳名的声音。
小程雪慌忙把糖纸折成小船,塞进我掌心:“妈妈说苦的时候含颗糖,就会想起甜的事。”
雪粒子突然砸在玻璃上,沙沙作响。
我透过结霜的窗棂望去,巷口的光晕里浮现出母亲跌跌撞撞的身影。
她怀里紧攥着沾雪的围巾,发梢比记忆中更白,像落了片未化的霜。
小程雪踉跄着扑进她怀里时,母亲的膝盖重重磕在结冰的台阶上,却仍把孩子往毛衣里按得更深,仿佛要把整个冬天的寒都挡在外面。
我看着她们抱在一起的剪影,忽然发现母亲后腰别着的搪瓷缸——那是父亲生前用的物件,此刻正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缸沿缺了口,是我七岁那年贪玩弄掉的瓷片,她却一直留着。
雪落在缸面上,积成小小的白坟,又被体温焐成水痕,像极了记忆里她藏在枕下的降压药说明书,总是被泪水洇出皱痕。
“要带走吗?”
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,惊得我指尖的糖纸船抖了抖。
苏明月斜倚在门框上,藏青色风衣下摆滴着融雪,枪口垂向地面——那是联邦调查局特供的脉冲枪,此刻却像根生锈的拐杖。
她鬓角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镜片后的瞳孔映着我肩侧晃动的注射器影子。
巷子里,母亲正背着小程雪往楼里走,雪地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小程雪的脸埋在母亲颈窝,露在外头的手却紧攥着我给的橘子糖,糖纸在风雪中倔强地卷成小角。
母亲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