讨厌我……”深夜的医院走廊寂静得可怕,我坐在长椅上处理伤口。
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是母亲发来的消息:“你爸住院了,胃出血,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,喉咙像被藤蔓紧紧缠住。
自从和琪琪在一起,我已经两年没回过老家,父母的失望与担忧,在无数次电话争吵中堆积成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“在想什么?”
张敏不知何时坐在我身旁,递给我一杯咖啡,“你知道吗,琪琪的母亲上周来过医院。”
我猛地抬头,滚烫的咖啡洒在手上。
“她站在病房外看了很久,”张敏叹了口气,“最后只留下一袋手工缝制的消毒巾,说‘这是给我女儿准备的’。”
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,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格子。
我想起琪琪铁盒里那些带血的手帕,突然意识到,她疯狂的“规则”,或许正是母亲病态控制的延续。
“她的康复之路还很长,”张敏拍了拍我的肩,“而你,也该好好想想,自己还能坚持多久。”
三个月后的清晨,我推着轮椅带琪琪来到久违的樱花大道。
枝头的花苞含苞待放,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香气。
琪琪的手指死死攥住轮椅扶手,指甲几乎陷进皮革:“人太多了,会碰到你……”我蹲下来,握住她冰凉的手:“你看,那些花瓣飘落时,像不像我们大学时的样子?”
突然,一阵风掠过,第一朵樱花簌簌坠落,正巧落在琪琪发间。
她愣住了,瞳孔微微放大,伸手去触碰那片柔软的粉色。
“好……好轻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原来樱花不是消毒水的味道。”
我看着她眼底重新泛起的光芒,心中却五味杂陈——医生说她的病情虽有好转,但仍需终身治疗;而老家的父亲,至今不愿接我的电话。
夕阳西下时,我们坐在长椅上。
琪琪靠在我肩头,轻声说:“志强,如果有一天我又控制不住……别说傻话。”
我打断她,却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,风筝在天空中摇摇晃晃,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线。
夜色渐浓,我送琪琪回病房。
她躺在床上,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。
“晚安。”
她说,嘴角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。
我转身离开,身后传来她微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