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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念棠,有些等待……”我喉咙发紧,说不出“爱比生死更长久”这样的谎言。
帐篷外的风卷着沙砾拍打帐布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像极了地牢里沈砚之被拖走时的低鸣。
鬓间的白海棠早已冻成褐色,花瓣脆得一碰就碎,却依然固执地别在发间,如同我不肯愈合的伤口。
二、遗物中的绝笔昨夜送来的包裹浸着雨水,牛皮纸袋上的狼首徽章洇开一片血红色。
阿箬的儿子跪在帐外,声音被风雪撕裂:“苏小姐,这是将军托我……”他说不下去,只能将包裹放在地上,磕头至冰雪渗入衣领。
包裹里的半支玉簪断口处结着冰晶,那是沈砚之割舌前一刻紧紧攥在手心的。
玄铁护腕内侧的刻字被血浸透,我用体温焐了整夜,才看清那行小字:“阿棠亲启,见字如面”——原来他一直知道,我会用身体去触碰他最后的痕迹。
染血的信纸上,除了绝笔,还有一片干枯的蓝莲花花瓣。
我突然想起他曾说:“蓝莲花盛开时,我就回来了。”
如今花瓣上的血迹早已发黑,却在中央形成一个蝴蝶形状,那是他用匕首刻完字后,将刀尖刺入心口的位置。
三、星夜下的永诀马蹄声碾碎冰层的刹那,念棠手中的树枝断裂。
她起身时摔倒在雪地里,却仍伸着手喊:“爹!”
北疆副将牵着的马背上,沈砚之的遗体覆着的蓝莲花早已冻成冰雕,花瓣上的露珠是他未干的泪痕。
“他中了血蛊,五脏六腑都烂成了泥……”副将摘下头盔,露出额角的刀疤,那是沈砚之替他挡的箭,“临终前用剑刻下‘棠’字,剑断了,字却刻进了石头里。”
我不敢靠近,怕看到他溃烂的伤口,怕看到他右耳的银蝶耳坠碎裂后,露出的耳洞——那是我曾为他穿的耳洞,用的是我第一支金步摇的碎钻。
但念棠冲了上去,她小小的身体扑在冰冷的尸体上,哭声震落了帐檐的冰棱,砸在我脚边,如同当年翡翠镯碎裂的声响。
沈砚之的右手紧握着半支玉簪,簪头的双鹤终于完整,鹤喙却染着他的血,像是互相啄伤的恋人。
我想起婚礼那日,我本该用这支簪子绾起长发,却成了永诀的信物。
四、墓碑前的独白夜葬时,北疆的星子格外冷冽。
我们用沈砚之的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