疆守将陈凛提着染血的长枪踹开宫门时,萧明玥正举着匕首抵在萧明凰喉间。
“放下武器!”
陈凛的怒吼震得殿瓦簌簌作响,身后两万铁骑甲胄森然,“萧将军有令,叛国者——斩无赦!”
萧明凰突然握住匕首,锋刃割破掌心也浑然不觉。
她踉跄着扑向萧明玥,将其按倒在地,沾血的权杖重重砸在对方手腕上。
当侍卫们的长枪即将刺穿她后背时,裴昭飞身挡在她身前,肩头瞬间绽开血花。
“看清楚!”
萧明凰抓起案上密函,将沾满血污的纸张甩向群臣,“萧明玥勾结蛮族,屠戮我十万将士!
世家私通外敌,妄图分裂国土!”
她咳着血沫,却字字如刀,“若还有人敢称这是构陷——末将愿以项上人头为证!”
陈凛单膝跪地,身后将士齐刷刷拔出佩刀,刀刃相撞的铿锵声震得人心颤。
萧明玥望着潮水般涌入的勤王军,终于瘫倒在地,而萧明凰在裴昭的搀扶下站直身体,残肢在血泊中拖出蜿蜒痕迹,却将权杖稳稳杵在蟠龙阶前,帝王威压再次席卷整个朝堂。
仁政金銮殿的龙椅已蒙尘三月,萧明凰拄着沉香木杖缓步而上。
玄色龙袍下摆扫过台阶时,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,惊起廊下白鸽扑棱棱飞向天际。
“陛下!
叛党余孽已押至午门,请旨处置!”
新晋女官话音未落,萧明凰抬手止住。
她望着丹墀下颤抖的世家子弟,忽然想起冷宫铁窗外的月光——那时她攥着碎瓷片,恨不得将仇敌挫骨扬灰。
“赦免。”
殿内响起抽气声。
萧明凰将玉扳指取下,任其坠入蟠龙柱下的青铜鼎,“前朝苛政、新帝暴行,这天下的血,流得够多了。”
她瞥见阶下裴昭露出欣慰的笑,腰间系着的药囊还沾着晨露。
三日后,新律颁布:废除连坐之刑,开放男子私塾,设立农商学堂。
萧明凰坐着雕花软舆巡视市井,看孩童们在新修的书院里诵读“男女同席,无分贵贱”。
裴昭握着她冰凉的手,指尖还带着研磨草药的清香:“可还记得云隐山的雪?
那时你说,权力是悬在头顶的刀。”
春雨漫过朱雀大街时,萧明凰在御花园试走。
裴昭张开双臂护在她身后,像守护易碎的琉璃。
她跌跌撞撞迈出三步,忽然转身笑了,发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