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新包装记得印‘进口有机农场’,土名字卖不上价。”
手机摄像头在裤兜深处发烫。
陈立秋退到阴影里,看着财务总监递上周报表:爆浆玉米蛋挞月销三十万份,原料成本合计……每吨1200元。
他在心里换算成斤两,后颈突然冒起冷汗——合着每斤玉米,万利集团赚走二十四块九毛二。
返程时电动车在省道上爆了胎。
陈立秋坐在路中间,望着远处城市的霓虹在玉米地尽头闪烁,想起父亲床头那张泛黄的奖状:“金穗村种粮能手”。
奖状边缘被撕过,露出底下万利集团的收购合同草稿——那是去年父亲被推倒时,手里紧攥着的东西。
衣兜里的种子包装袋窸窣作响。
那是他大学时偷偷改良的“金穗1号”,去年试种的五亩地被李胖子带人踩得稀烂,说“乱搞新品种坏了规矩”。
此刻指尖触到袋角的芽点,他突然听见父亲在电话里说:“立秋,咱不卖了。”
但他知道,不是不卖。
是该让那些印着“金穗村”的编织袋,不再装着被低价榨干的老黄秸,而是装满带着晨露的“金穗1号”——那些被资本踩在泥里的,终将在镜头前、在货架上、在每个咬开蛋挞的瞬间,发出属于土地的声音。
收购单上的0.6元在手机屏保上晃成重影,屏保是三年前拍的:父亲站在试验田中间,捧着颗粒饱满的“金穗1号”,背后是整片等待收割的、真正的黄金玉米地。
2 破局之路村会议室的灯泡在房梁上摇晃,十八户村民围坐在掉漆的长桌旁,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敲着水泥地。
陈立秋站在黑板前,粉笔划出两道刺眼的横线——左边写着“老黄秸:0.6元/斤”,右边写着“金穗1号:?”。
“去年李胖子踩了我的试验田,”他举起密封袋里的金黄种子,在投影仪光束里晃出细碎光斑,“但你们看这芽率——浸种四十八小时,出芽率97%。”
塑料袋撕开的声音里,他把煮好的两种玉米摆上桌面:老黄秸的籽粒暗沉如锈,金穗1号却像裹着层糖霜,蒸腾的热气里飘着奶油香。
王大爷咬了口新品种,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:“跟小时候的‘老黏苞米’一个味!”
他咂吧着嘴,指甲抠下粒玉米,黏丝扯了半尺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