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碎。
下一瞬,凌渊抬手扣住我的后颈,猛地将我拉近,呼吸交错间,他的声音宛如叹息,却又重若千钧:“……臣差点疯了。”
我心头一软,正欲开口,他却不由分说地掠夺了我的呼吸。
这个吻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栗,又凶又急,像是要把这三日蚀骨灼心的煎熬尽数倾泻。
每一次吮吸都夹杂着失而复得的狂喜,每一次啃咬都泄露出濒临绝望的后怕。
我被他按在怀里,几乎喘不过气,却仍能感受到他指尖细微的颤抖。
良久,他才稍稍退开,却仍与我额首相抵,喉结滚动数次,从齿间挤出沙哑的低语:“殿下若再敢这样吓臣……”我抬指按住他湿润的唇,在他炽热的注视下轻颤:“再不会了。”
“这里……”凌渊眸光潋滟,握住我的手腕,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插入我的指缝,十指相扣按在心头,“疼了整整三日……公主当如何赔我?”
素来清冷的声线里浸着难得一见的委屈。
我被他逼得耳尖都要烧起来:“首辅大人想要什么?”
却见他忽然欺身压下,散落的青丝与我的纠缠在一处,分不清彼此。
他含住我发烫的耳垂轻啮:“要殿下……”温热的唇顺着颈线游移,每一个字都烙在肌肤上,“往后岁岁年年……暮暮朝朝……慢慢还。”
11蝉鸣聒噪的午后,佛堂的冰鉴冒着丝丝凉气。
我跪在蒲团上抄写《心经》,汗珠顺着后颈滑进衣料。
攸宁捧着碗冰镇梅子汤,时不时朝窗外张望。
“皇姐,首辅大人真被派去南疆治水了?”
她舀了勺梅子汤递给我,“父皇这次气得连消暑的西瓜都不赐了……”笔尖忽而凝滞,记忆如潮漫过。
一月前,凌渊在太极殿前长跪不起,自请削官罚俸,只为保我诈死欺君之罪不至废黜封号。
而镇北王通敌密信东窗事发,满门流放,正是他离京前的为我扫尽的最后阴霾。
天光昏昧,檐角铜铃于蒸腾热浪里微微晃动,清响未绝时,那双暗银蟒纹的皂靴踏过门槛。
凌渊清减许多,眼下覆着青影,让那双眸子愈发锐利,宛如淬过火的寒剑,却在触及我时泛起温柔涟漪。
攸宁眨眼间抱着梅子汤退了出去,连门扉闭合的声响都恰到好处。
凌渊的指尖抚过我抄写的经文,声音里噙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