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针,我倚在雕花窗边看凌渊批阅公文。
窗外一树海棠早开,花瓣随风飘落在他的砚台边,被他用笔杆轻轻拂开。
他脖颈间的红疹尚未褪尽,执笔的指节却已恢复力道,在宣纸上落下清峻字迹。
“殿下在看什么?”
他突然抬头,捉住我偷瞄的目光。
我慌忙将书卷掩在面前:“首辅大人病中也不忘政务,当真勤勉。”
他搁下狼毫,袖口沾着的墨香随风飘来:“臣在等。”
“等什么?”
“等殿下兑现诺言。”
我呼吸微滞,想起那日他昏沉中仍执拗地攥着我的手腕,眼底灼灼如星火,暗藏着一触即发的执念。
“……好。”
我攥紧了袖口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那就今夜……”暮色渐沉时,我命琴心备了桂花酿,自己却躲在屏风后,藕荷色寝衣的丝带在指尖缠了又缠,总也系不妥帖。
烛火映得满室光影摇曳,这些年的旧事在心头翻涌,凌渊那些看似冷厉的举动,如今细想来,倒像是裹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莫非他待我,从来就不止是厌恶?
“殿下。”
凌渊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,我惊得险些碰倒烛台。
他不知何时进来的,一身月白寝衣,墨发半束,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,烛火映得他的轮廓格外柔和。
我强撑着扬起下巴:“首辅大人这般等不及?”
眼睛却是不敢看他的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缓步走近。
凌渊忽然抬手,却未触碰我分毫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支宝石雕花紫檀木簪,轻轻放在妆台上,是我素来喜欢的样式。
他低垂眼睫,指腹摩挲过簪身上的细密花纹,低声道:“殿下若不愿,臣可以等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:“……没有不愿。”
他眸光微动,俯身将我拦腰抱起。
我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襟,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。
他的心跳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,又快又重,原来并非表面这般从容。
雕花窗棂漏进的月光突然暗了,凌渊的阴影完全笼罩住我颤抖的身躯。
纱帐被晚风撩起,复又垂落,在我和他之间流连不去,却听见他的轻叹随风而至:“别怕。”
温热的气息拂过我耳畔,轻柔得好似一场虚幻难辨的梦境。
他从背后将我揽入怀中,隔着两层寝衣仍能感受到他胸膛的灼热,下